陆玉书没应声,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擡手圈住陆景焕的脖子,指尖轻轻抓着他的後颈发梢,动作带着全然的依赖。
与平日里或清冷疏离,或温柔自持的模样都不一样。
陆景焕眨眼,又唤道:“哥哥?”
“好……”
过了好一会儿,陆玉书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软得像要化在空气里。
眼尾的红痕更浓了,连带着耳垂都染上粉意。
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每一处都透着勾人的媚态。
让陆景焕心甘情愿溺在这片刻的温存里,恨不能将这人永远圈在自己怀里。
他拈了拈陆玉书带粉的耳尖,呼气沉重了几分,半扶着人,出了殿门。
季咏歌看两人走了,自己没按耐住,和季宏光说了一声就也跟了出去。
……
一出门,微凉的风便缠了上来,让陆玉书有些朦胧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呼吸都顺畅起来。
脑子迟钝地回想起了刚刚在宴会上的一切,被醉意远远甩在身後的羞耻心终于追了上来。
“阿焕!”陆玉书低声急道:“你怎麽不阻止我?我,我……”
他支吾地说不出话来,自己竟在宴会上做出那样的姿态。
陆玉书捂脸,只觉没脸见人了。
夜风带着草木的清冽,吹散了醉意,却吹不散陆玉书耳尖的热度。
他挣开陆景焕的搀扶,後退半步站定,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方才在人怀里耍赖撒娇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当时……”
陆景焕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喉结轻滚,将後半句“根本舍不得阻止”咽了回去,换成了低柔的安抚。
“哥哥喝多了,很正常的。”
他敢说,要是自己说真话,那哥哥指定和他生气。
但哥哥那时的模样确实是太勾人了。
冲击得他脑子发晕,眼里逐渐只有他的哥哥,再也难想到其他。
他上前一步,自然地替陆玉书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颈侧。
陆玉书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擡眼时撞进陆景焕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盛着的温柔与纵容太过直白,让他心跳漏了半拍,刚压下去的羞赧又冒了上来。
“可我……”陆玉书咬着下唇,声音极轻,“我刚刚那副模样……还有旁人在呢。”
陆景焕轻笑一声,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又如何?你是我哥哥,难受时依赖我,本就天经地义。”
最後几个字说得又轻又缓,像羽毛似的挠在陆玉书心上。
陆玉书沉默,这话说得在理,可羞耻心这东西又不讲道理,他还是觉得羞。
夜风比之前的大了,只稍稍一吹,便将陆玉书吹得打了个哆嗦,几缕冷风顽强地钻进衣摆里,缠得陆玉书更冷了。
“哥哥,我们去偏殿歇息吧,外面有些冷了。”
陆景焕看陆玉书冷了,微微皱眉,现下他也没多馀的衣服,只得去偏殿,让宫人去拿来。
陆玉书摸了摸还有些烫的脸,摇头,“不,我不想去。”
这种由热闹转到静谧的感觉很舒适,陆玉书不太想去偏殿,他想在外边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