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安静下来,花眠睡在马车里的小塌上,慕容玄拓自觉坐在了另一边。她本来只是想闭会眼,少看慕容玄拓几眼,不想闭着闭着,真睡着了。最后,她是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睁眼发现还在马车内,那些声音是从马车外面传来了,花眠看了看慕容玄拓,后着笑眼微抬下巴看着她。花眠掀开马车内的窗棂,外边天已经黑了,却不显昏暗,此时马车身处闹市,两边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流苏垂下,随着夜风摆动。街道两边大大小小的摊贩,酒楼都是开着的。“下去逛逛?”花眠微微愣了愣,如果没记错,古代是有宵禁的吧?慕容玄拓看出她的想法,解释道:“中秋前后,一共十五天取消宵禁,今天是最后一天。”花眠还是跟着慕容玄拓下了车。人潮拥挤,花眠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牵起,护在身边,两人顺着人流往前面逛。和电视剧演的其实很像,但是身处其中,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人间的烟火气息。置身其中,仿佛都会忘记这只是一个任务世界了。慕容玄拓看着盯着摊位上小物件看的花眠,心中莫名觉得被什么东西涨满了。此时再多的人,他眼里都只有她一人。冷酷无情暴虐肆意的帝王,清晰地认知着他的感情,这种感情于他是负担,是累赘。那日落水,莫名和这人对上视线,就感觉哪里不对了。慕容玄拓清晰看着自己沉沦,让这人变成了自己软肋。万般皆轻,唯她一人重。这种感觉就像是碰了这世间最厉害的禁药,一旦沾染,再难割舍。来的莫名其妙,又好像早就注定。有时候,慕容玄拓就在想,不如将这人杖杀了去,从那日落水开始,这样的念头在慕容玄拓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杖杀去了,孤也就铜墙铁壁,肆无忌惮了。杖杀了去“小姐,喜欢可以看看,这里还可以根据您想要的样子捏泥人,这些都是样式。”“小姐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捏一对,这泥人干了还可以长长久久的保存。”花眠只是看得新奇,闻言摇了摇头。杖杀了去慕容玄拓叹了口气:“孤,我们要一对。”摊主愣了愣,这才看到这位小姐和身边看着气息可怕的公子是牵着手的。他反应过来连声道:“好,稍等,很快。”花眠:“”慕容玄拓:“”这念头生了又生,最后只有一个归宿,都是化成了齑粉扬尘而去。摊主动作娴熟,照着两人的模样捏得飞快。每次摊主从泥人抬头看向花眠,慕容玄拓眸光都要冷上一分。两秒钟后,忍无可忍:“你看什么看?”“孤要将你眼睛挖了。”花眠:“”她正想问一句,泥人是慕容玄拓要捏的,现在又要挖人家眼睛,到底发什么神经?摊主被这恐怖气息震得一顿,看出男人是真想将他杀了,连忙道:“公子,我要照着捏,必须看啊!”慕容玄拓:“不行!”摊主:“”这生意他不想做了救命最后,慕容玄拓掏出一锭金子,摊主瞬间喜笑颜开。大越帝王,于是变成了泥人摊主。慕容玄拓站到了里面,拿起一块新泥捏了起来,人家摊主捏半天才抬一次头,慕容玄拓捏一下抬一次头。看得花眠格外不自在。没那金刚钻,偏揽那瓷器活。那泥人捏的歪七扭八花眠:“”眼看时间要流走了,慕容玄拓大手一挥让人将这些工具全部弄到宫里去。花眠:“”慕容玄拓洗干净了手,两人继续逛。其实没逛多久,花眠体力不支,被慕容玄拓强制背在背上,睡着了。两人往回走,暗影出现身后:“陛下,后面的人一直跟着,应该是侯府的人。”逛了这么久,这么好的机会迟迟不动手,看来是不准备动手了。上了马车,回了宫。半夜三更,承泽宫灯火通明。慕容玄拓坐在殿内,捏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捏好了两个泥人。次日,花眠起来看到了一个泥人放在自己床前,已经干了,站在桌子上站的不稳,有些东歪西倒,泥人衣着样式看得出是慕容玄拓。旁边附着纸条:“孤本来想把这个送给你的,但是你的那个在孤这里,她没有他会孤独的,所以,孤今日只是借你看看。”花眠:“”可以不要吗?最后两个泥人的归宿,摆在了慕容玄拓修政殿的案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