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目光闪烁:“不仅是肃王造反,吴国国君昏庸,贵族享乐,草菅人命的不在少数,天灾人祸,人心惶惶,各地混乱,流民草寇或是百姓揭竿而起的,处处皆是。”“一夜之间,吴国就已变天。”“你想退,退何处去?”“今日若不是我,你们都命丧黄泉了,可明白?”“我与你讲道理”“你还咬人”“罢了,咬也无妨,”魏衡一副深明大义,又十分讲理的模样:“你也是害怕。”“但我真的不是坏人,你要相信,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花眠曲着膝盖,环顾四周,砖土和木头砌成的房子,墙壁上钉着一张偌大的虎皮,角落里还放着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白骨,除此之外一些武器,大刀,铁锤不用再次确认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土匪窝。现在,土匪窝的人对她说他不是坏人。花眠顿了顿,点了点头,声音虚弱:“你是好人,那可不可以放我们离开”魏衡原本躬身一副要听清她说什么的模样,闻言,立即直起身,磨了磨牙:“合着,我与你说了这么多,口舌都白费了?”“出去,只有一死,明白吗?”花眠一路颠簸得难受,也不想听对方说什么了,她白着嘴唇:“生死有命。”魏衡:“”他深吸了口气,缓和了声音:“你一路赶来邺都,饿吗?”“我让人去给你弄点吃的。”魏衡也不等她答话,转身出了屋子。吩咐人做些好的吃食送来,又亲自去弄了帐子,一顿动作下来,心里说不通的气总算顺了下去,回来瞥见小娘子还算乖巧的坐在他的大氅之上,魏衡的气彻底没了踪迹。魏衡将帐子放在大榻的旁边,转步走过来:“我抱你下来,我要弄帐子。”花眠怔了下,连忙自己跳了下去。魏衡双手横在半空中,面上有些怅然可惜之色,凝滞了下,放下了手,走过去将大氅捡起,随后开始搭帐子,动作熟练,三两下就弄好了外面的雏形。稳固帐子之后,又出门去抱来了其他东西,开始铺垫床榻,厚厚垫了一层,又出门去。回来抱了原主马车里的干净薄被:“我找你那丫鬟拿的。”“这里简陋,明日我让人下山去弄些来。”“今日就将就着,过些时日,就都好了。”花眠心情难以言喻地看了全程,目光落到男人五官深邃的脸上,更是复杂:“你”“下山如何弄来?抢吗?”魏衡忍道:“不抢。”他又不是真土匪。花眠移开了视线:“你说你能弄来,你又说外面处处危险,去哪里弄东西来?”“岂非矛盾?”自然是魏衡:“这自然有我的渠道。”花眠刚要说话,魏衡抢在她之前开口:“别问我能不能把你送回去,答案是不能。”花眠不说话了。“老大”莫吉和东力站在屋外,手里端着刚做出来的餐食。魏衡让二人进来,餐食放在桌子上,两人看着他们家殿下开始擦桌子。这途中,本就一切从简,何时需要如此讲究了,看看,殿下定是对这宁小娘子有意,看看这帐子铺的,这伺候人的熟练的魏衡又擦好凳子:“快些吃点了,就去睡,太晚了,有何事,明日再说。”花眠被按着坐在长凳上,抿着唇,被三道目光盯着,她看向对面的男人,手放在桌下,轻轻攥紧。“不喜欢?”“我让人再换一份来。”莫吉和东力对视一眼,这还是他们殿下吗?花眠摇了摇头,喝了两口放了碎肉末和绿叶菜的粥,随后放下:“我想见小杏和嬷嬷。”魏衡皱紧眉头,似瞪了两眼这碗粥,头也不抬:“太晚了,明日再说。”一夜,发生了太多事,花眠没再要求,说了对方也不见得会答应。魏衡柔和了嗓音:“去睡吧。”花眠犹豫着,魏衡不假思索地道:“你放心,我不睡这里,你想多了。”“我都不会踏到这屋子里来,尽管安心睡去便是。”花眠不是要问这个算了。魏衡扭头赶走莫吉和东力:“还不出去,等我动手?”莫吉东力一秒跑了出去。魏衡转回来,看见小娘子钻进了帐子,将缝隙都拢好了什么也看不见了,魏衡收回视线,端起动了一点的碗,倒入嘴里。端着空碗,大步走出去,回身关好了房门。寨子里有巡守之人,她一个小娘子,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魏衡将空碗丢给莫吉,转身去了隔壁让人收拾出来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