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选的人不会错。”“我们必须进城,这土匪窝待不得。”“肃王揽下大权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将这些做着和他同样造反之事的人铲除了,皇位只有一个,肃王岂能容忍?”花眠颦眉:“可是我不会嫁他。”嬷嬷一怔:“为何?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匪首了?”“这个世道,安定最为重要。”“那人出生草莽,野心勃勃,看着哪里是个安定的主?”花眠不知该如何解释:“嬷嬷,阿文拿了信物来也无用的。”“而且我不会嫁。”“小杏,我们将那信物拿出来,交给阿文,明日走到时候,让他带回去。”小杏为难的看向嬷嬷,嬷嬷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魏衡不会放人,她得想个办法嬷嬷转而说起其他事:“小姐要嫁的郎君,是吴国大商之一,长得面若冠玉,是个谦润君子,年轻有为,而且老爷打听了,他身边很干净,未娶妻,也不准备纳妾。”“此前送了画像来,就收在马车里。”“这样的男子,算得少有。”花眠:“嬷嬷,临近邺城都如此混乱,城内也必定不容乐观,我们进去或许反倒成了那庄主的负担”“宿州也不知如何了,我们想办法,先回去”嬷嬷说不通,还只当小姐未知事,或许是因着魏衡那些话,责怪左郎君冷落她,并未重视这婚姻,于是不想嫁给他了。女儿家对婚姻之事,一开始本就是满怀憧憬的,希望如那话本子里描述的一般,嫁一个心仪的郎君,备受恩宠,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他生儿育女,然后一起共白头。事实却是,十之八九,遇到的都是糟心之事,太多的是负心人,相看两厌的是绝多数,或许一开始好,半路便离了心的也不少。不能指望不现实之事。哪有那么多美好的故事。嬷嬷不想破碎小姐的期望,面上没应,也没不应,带着小杏走了。花眠现今要想办法回宿州去,但嬷嬷和小杏显然听原身父亲的话,要将她带到那庄主身边完婚。高台之上,魏衡站在风里,看着从那屋子里出来的两个刁奴,往护卫那边去,他瞪着眼,约莫是主子也有了建议,让转告给那群护卫。魏衡:“”莫吉被冷风吹得汗毛直竖,高处天冷下来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他们要在冬日前结束这一切。边境已经要开始动了。“殿下,您现在在这里盯什么梢啊?那护卫都还没拿那什么信物回来。”魏衡将脸转过去,漆黑的目光落在莫吉身上,莫吉被看得头皮发麻:“怎,怎么了,殿下,是有什么问题吗?”魏衡冷森地开口,语气里怨气十足:“你真的以为还会再回来送什么信物吗?”“殿下的意思是,他们准备带着宁姑娘逃跑了?”魏衡漆黑的眸光更加阴恻恻的。莫吉闭嘴了。魏衡戾气横生:“我就看着,他们能不能进城去。”莫吉暗自嘀咕,只怕等不到进城去,殿下就要将人掳回来了。—嬷嬷和小杏去了才得知阿文的打算,他们明日即刻带着小姐走,这寨子里的土匪像是小有规模的起义军,嬷嬷连连点头,商讨完遮掩和伪装的手段,嬷嬷和小杏藏着一套护卫的衣服回去。需要有个人留下来在屋子里装小姐,把那房门关着,小姐一向起的迟,一定能瞒下一阵,嬷嬷留下来,让小杏将小姐带走。这件事事发,留下来的人一定活不下来。小杏知道伤感无用,她会武功,必须带着小姐护着小姐,投奔未来姑爷的庇护。嬷嬷走到一半,觉得此事还是要更加小心,如果败露了,那匪首生气了,只怕会有滔天怒火,最好的办法是让小姐也不知情,如此,就算没走掉,小姐也没有过错。“下药?”小杏瞪大眼,“嬷嬷,你”嬷嬷将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小杏最后被说服。于是,花眠喝了一杯带药的茶水,浑然不觉地穿上了护卫衣服,坐上马,被同样乔装打扮的小杏隐着绑在她背上。魏衡出来‘送’他们,盯着那被其他护卫围挡着的,那马上两道身形更加瘦小一些的两个‘护卫’,后面那个,穿着个灰扑扑的旧衣服,衣服都大了她一圈。魏衡眼底的怒气汹涌,瞪着她。呵!好的很!用后脑勺对着他,是知道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一点留恋也没有,‘最后’一眼都不看吗?真是救了个小没良心的。此地不宜久留,阿文对魏衡客套道:“多谢阁下相救,那我们先去取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