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自己就是心软的神:D。
“信你信你,希望等我离开,你要好好对她,保护好她,可千万不能伤她的心哦。”明希开始碎嘴子,她有些理解临终托孤时的感受,生怕自家小孩有个三长两短。
果然看谁都没自己靠谱,不过和夏今昭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还挺开心。
奇怪,她又不是真死,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慨是想闹哪样!
被自己的矫情弄得一身鸡皮疙瘩,明希直打哆嗦,摇头摒弃杂念。
宋予不置可否:“明小姐认为,今昭她需要被保护吗?”
“那当然,她啊体质不好,一遇冷水就发烧,三天两头进医院,身边得有个体贴的人照顾,就……”明希突然沉默,目光不由自主挪向宋予,“你这样的。”
听到这个答案,宋予轻笑:“你真不了解她。”
仿佛构筑出铜墙铁壁,她自然地将明希隔绝在夏今昭的身外。轻飘飘的一句不了解,重击般砸出力道,震得人鼓膜阵痛。
和夏今昭朝夕相伴的几个月被随意否定,明希心烦意乱,想要反驳,心头却涌上浓重的无力感。
算了,反正不会再见面,争个高低毫无意义。她索性闭眼,把待会的剧本重新排练一遍。
等夏今昭做出选择时,她就要往男人的刀口上撞,顺着废旧楼梯倒下去。楼下会有接应自己的人,到时候她就坐车跑路,和刀尖舔血(?)的日子彻底saygoodbye。
思及此,明希掌心紧张地冒汗,她望向黑沉空远的夜幕,一瞬失神。
夏今昭,会选她吗?
呜咽冷风裹挟低温,把角落的蛛网吹得晃荡。灯光忽明忽灭,一种暴风雨降临前的压抑。
远光灯的光束照出飞雪的轨迹,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岑寂的夜响起。车停在废弃厂房楼下,女人拉开车门,一路风尘仆仆显得狼狈。
楼上的明希听到动静,下意识想探头去望。脖颈被男人掐住,耳边传来警告:“小姐,劝你老实点,按计划行事。”
于是,她不得不姿势扭曲地靠在角落,愤愤瞪向对方。
我忍。
狭窄楼梯口回荡急促的脚步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拐角时,明希的心跳不由加快,差点老泪纵横喊出声来。
“夏今昭——唔!”
话音刚落,男人扯住她的头发:“闭嘴,一会儿有的你叫!”
哟,这大哥还挺入戏,这麽快就进入状态了。
听到这话,明希把挤出来的眼泪憋回去,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今昭气喘吁吁,攥住衣领止不住咳嗽。她眼尾泛红,盯着明希的眼冷冷道:“放了她。”
男人朝地上啐了口:“放?你觉得我是傻子?辛辛苦苦把人抓来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说完,明希感到一阵疼痛,男人掐住她的脖颈,让她没办法呼吸。
不是,演戏而已,怎麽还动手动脚的?
见状,夏今昭目光淬了冰般冷,她蜷起藏在袖口的指节,压下情绪:“要多少?”
“瞧这话说的,难道我说多少,你就给多少吗?”男人抽出匕首,寒芒贴在明希的脸颊,冻得人一激灵。
见刀锋隐隐有嵌入皮肉的趋势,夏今昭心脏一颤,她敛眸,注意到架在角落的摄像机,时刻记录她的一举一动。
往事撕开一道口子,带给她陷入淤泥的窒息感。
忽然感到讽刺。
她哂笑,落在明希身上的视线毫无温度:“不过你最好别狮子大开口,毕竟她对我来说,只是用来应付家里人的棋子。”
虽说是为了让绑匪放松警惕,可明希听到时,还是忍不住膈应。毕竟她知道,这场绑架不过是场针对夏今昭的闹剧。
谁知男人闻言,哈哈大笑。他先松开明希的衣领,随即揪住缩在角落的女人。因光线昏暗,夏今昭的注意力全然集中明希身上,经由对方提点,才发现躺倒地上的另一人。
凌乱发丝染上尘土,往日温情亲切的女人模样憔悴,被男人大力钳制着,像一尾搁浅的鱼。
见夏今昭神色震惊,男人拨开宋予的脸,恶狠狠道:“大小姐,眼熟吗?”
“什麽意思?”夏今昭蓦地冷下嗓音,自从踏入这片熟悉的领域,她隐约察觉到,被掩埋的旧事,正被人为地揭开一角。
伤口结痂剥落需要足够的耐心,若在此期间忍痛抠弄,不仅血流不止,还会牵扯四周的皮肉,留下无法愈合的疤痕。
自然而然的联想,让她心脏空悬,喘不上气。
“谈钱多俗气啊,知道您不缺钱,我们玩点新鲜的,”男人悠哉地把玩匕首,“都说宋小姐是您的红颜知己,既然这样,二选一,至于另一个,我们带走随便处置,怎麽样?”
“谁指使你的?”夏今昭脑海闪回无数记忆,她用力咬住口腔的软肉,强迫自己冷静,“有什麽事冲我来,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绑匪不耐烦啧声:“废什麽话?发妻和情人,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