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合的衣服都是蓝袍,夙夜穿上後又宽松不少,衣襟处总是松开,御合一直给他系紧了不让他的皮肉再多露出分毫才作罢,看着夙夜穿着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御合觉得应该要给夙夜在太宸殿准备一些衣服了。
穿戴好了後,夙夜就开始不正经起来,“太子殿下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昨晚是憋狠了吧?还把自己的衣服给我穿,怎麽,以为睡了我,我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穿了衣服,就像是有了防备,刚刚在床榻上的害羞害怕一扫而光,嘴上又开始不饶人起来,御合用红色的发带给他绑好头发,“不然呢?”
夙夜起身就退了几步,“休想,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睡了老子,老子就会从了你,我告诉你,老子不喜欢男人,更不会喜欢神界的太子!”
御合笑了下,“阿夜,你喜欢男人。”
“老子说了不喜欢!”夙夜推开寝殿的门,迎面就遇到了走过来的离海,他长高了不少,走起来也端庄稳重许多。
离海一见到他,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又见夙夜从寝殿走出来,立马问道:“阿夜哥哥,你是要住进太宸殿了吗?”
“谁要住进太宸殿?”夙夜低着头不敢看离海,匆匆下了台阶,哪怕离海在他身後喊他,他也不回头。他走路的姿势别扭,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腰,身上疼得要命。
御合出来的时候,离海看着他的脸,他鲜少能看到太子殿下露出笑意,可眼下,太子殿下难得笑了出来,离海忍不住问:“殿下,阿夜哥哥他,是要住进太宸殿了吗?”
御合看着夙夜的背影,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很快。”
很快,他就会让夙夜乖乖地住进太宸殿,他不会强迫夙夜,驯服这样的人,越是用强他就越是想跑。
去天星宫的路上,夙夜一路恍惚,仔细回想昨晚的事,越想脸就越烫,可同样,一想起御合对他的触碰,他心底一阵酥麻,就连手都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唇。
他爱上御合了吗?
他不喜欢男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越想脑子越乱。
进了天星宫後,清明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昨日太子殿下带他离开宴席後夙夜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眼下身上穿着太子殿下的衣袍,清明心中隐隐察觉出来了什麽。
夙夜见他在忙,便兀自坐在廊下的软垫上,御合那个狗东西当真是一点都不怜惜自己,跟疯狗似地咬得他身上到处都是痕迹,他是什麽肉包子吗?
芋·圆·玛·丽·苏
他觉得心烦气躁,做什麽都静不下心来,索性拉过一旁的棋盘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清明忙完後见他拧着重重的眉头,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下一盘?”
“好啊。”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一起面对面坐着下过棋了,自清明担任少司命後,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许多,清明的心思也有些不定,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夙夜身上的衣服上,这是太子殿下亲手给他换上的吗?
一连下了三盘,夙夜都输了,清明把棋子捡起来,将黑子推给他,夜已经深了,但夙夜好像丝毫没有想要就寝的样子,落了几次字後,清明问:“阿夜,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对我说?”
夙夜低着头,“清明,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清明准备落子的手一顿,他凝了凝神,把白子落在了棋盘上,“那是好事,你喜欢的是谁?”
夙夜叹了一口气,“我好像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沉默半响,夙夜落了一枚黑子在棋盘上,“清明,你输了。”
清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白子已经无路可走了,这是他和夙夜下棋以来第一次输给他,一直等夙夜走了後,清明都在解这个棋局,他独自一人坐在廊下,自己和自己下了一整晚的棋。
夙夜走出天星宫後,本想回归墟宫,走了几步後,越想越觉得烦躁,猛地锤了下一旁的宫灯,转身就朝天宫的正门走去,他觉得他应该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甚至他觉得他应该去找个地方试一试,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虽然他的确没有对牧沁産生过男女之情,可这并非就说明他不喜欢女人,或许只是因为牧沁并非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或许喜欢妖娆性感的,亦或者泼辣放肆的,还有内敛温柔的,牧沁明媚活泼,只是不对夙夜的口味。
一定是这样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夙夜来了凡间的青楼,让老鸨叫了一屋子的女人,有年轻貌美的,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有,性格更是各异,夙夜盯着她们张张姣好的脸,看着她们曼妙的身姿,一直折腾到了大半夜,他竟然生出了几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