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嚣张跋扈,说就算您来了,她也照打不误,这不是根本没把叔叔放在眼里!”
巩兴德气得眼睛都冒着怒火:“这人眼里简直没有王法,你且说说她叫什麽名字,家里又是做什麽的?”
巩荣见目的达到,连忙道:“她名季平安,现在是猎户,隔几日就会来县城里面,去肉铺里卖猎物。”
巩兴德听到这人只是猎户,不是富户家里的纨绔,也顿时放下了心,“我隔日便将她抓到县衙里来,好好审问审问。”
听到这话,巩荣倒是有些慌乱,连忙道:“叔叔,告到县衙岂不是还要麻烦县令大人,我们私下给她些教训便可。
当日的事情,大柳村看到的人不少,若是告到县衙里面,他未必能赢得上风。
巩兴德听到这个,又有什麽不明白,他这个侄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定是与季平安有什麽龃龉在。
于是道:“那我巡街的时候,和县城里三家肉铺老板打打招呼,让她的猎物在这县城里卖不出去。”
打过招呼之後,巩荣便一直守在县城里,等着看季平安的笑话。
谁料连等了好几天,季平安愣是连根头发丝都没出现,更不用说卖猎物了。
按捺不住的他,连忙让郝大去村里看看,季平安这些天都在做什麽。
“她这些天都没出门,就在家里待着。”
“有时候跟家里的坤泽和妹妹出去捡两根柴,再采些野菜之类的,但没有见到她上山。”
巩荣皱了皱眉,除了有天喝醉了没出门,其他时间连雨天都在酒馆里面等着季平安。
她可倒好,这几天都没上山。
他都有点怀疑,季平安是不是从哪知道他的计划了。
“那她还打猎吗?成天和坤泽混在一起,能有什麽出息?”
郝大也不清楚,但还是道:“她总要打猎的,毕竟挣的钱总会花完的,不打猎就得饿死。”
巩荣冷哼一声:“你说得对,我倒要看看她卖不出去猎物,会不会哭着来找我。”
等来等去过了好些天,一直看着县城门口的王二,总算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连忙跑到酒馆里和巩荣道:“老大,季平安来城里了!身上还背着背篓,估计就是来卖猎物的!”
巩荣急忙站起来:“你带路,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大雁养得看不出来伤口了,季平安便带着来了县城里面。
期间路过了肉铺老板的摊位,她还停了下脚步,主动和老板招呼。
季平安:“老板,最近生意怎麽样?”
肉铺老板道:“还可以,就是他们打得猎物没有你的好。”
说完,他又问道:“你要不然和那位衙役大人求求情?他是隔两天就要来嘱咐我两句,说不能收你的猎物。”
看着像是结了大仇的样子。
季平安笑了下,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老板,那我还能从你这买肉不?”
她还记得答应岁岁的槐花水芹包子,这次来县城,刚好再买上点肉。
衙役只说了不能收季平安的猎物,但没说过不能卖给季平安肉。
“那可以。”肉铺老板连忙道,“你看看要哪块肉,我给你切。”
季平安挑了块肥瘦相间的,付完钱之後,也没有往背篓里放,拎着就继续往王家走。柒凌酒泗流散七三聆
远远跟着她的巩荣,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也能看到从始至终,季平安身上的背篓就没放下来过。
王二:“肉铺老板这是没收她的猎物吧?”
郝大:“肯定没收,季平安这是又想往下一家肉铺走吧?”
王二:“肯定是,不过她竟然还有钱买肉吗?”
巩荣看到季平安受挫,连日以来的憋屈也消散了些,心情都畅快不少,“花完手上的银子,她以後估计也挣不到了。”
郝大和王二:“老大说得对!”
巩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季平安被县城里所有的肉铺拒掉,会是什麽表情了,“我们继续跟上去看看!”
季平安先是去的王家,看过雁子之後,对方很爽快的就给了银子。
接着她又敲响了县丞家里的侧门,门房自然不记得她,问道:“你有什麽事?”
“我打了雁子,不知道你们府上还要不要?”
原本靠着门站的门房,稍稍直了些身子,眼睛落到她身後的背篓上:“要,但是我得先看看雁子是什麽样的。”
如果大雁身上有血腥,或者是瘦骨嶙峋的病雁,都不用再看了。
刚才王家爽快地收了,季平安也不担心县丞家会挑毛病,把背篓取下来放到地上,好让人看清楚大雁的情况。
它们翅膀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看不出来一点伤口,羽毛油光水滑,两只雁子也不挣扎。
季平安从家里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翻了根红绳系在大雁脖颈的位置,肥呼呼地看着就喜庆。
门房看着背篓里的雁子,刚才的敷衍轻视也没了,眼睛都亮了,“你先在门口等等,我这就去找管家。”
这时候,跟在後面的巩荣他们也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