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主位上坐着的便是原身的大师兄,男子一身黑衣,长相俊美,但是面容严肃不茍言笑,一看就是个铁面无私的大家长,那双没什麽情绪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苏轻云甚至不自觉的往柳如玉身後悄悄缩了一下。
这边两人刚刚站定,还没开口,站在一边的一个蓝衣少年猛地冲出来跪在了地上,开始喊起冤来。
只把苏轻云吓得差点窜起来。
“宗主!”
那弟子看着身形单薄,嗓门倒是不小,直让苏轻云想起了自己家楼下那些中气十足打麻将的老大爷。
“宗主!”少年跪在下面叩了个头,礼数做的周全,语气里却满是愤愤不平,“那天明明是江珩出手将弟子打伤,弟子有多名同门作证,怎麽能因为仙君的一句话,就这麽,这麽——”
就这麽让他回去了呢!
说完他便擡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看向苏轻云。
苏轻云他这才看清少年的长相。
少年皮肤白皙,身形纤细,是个很俊秀的少年。
——如果他的脸上没有那道疤的话。
一道长长的,好像是被什麽野兽抓出来的陈年伤疤,从少年右眼眼角一直弯弯曲曲的蔓延到左边的脸颊,将他的整张脸一分为二。
明明很清秀的长相,在这道伤疤的作用下,直接变得狰狞了起来。
怂兔子不动声色的攥紧了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好疼。
少年说完话,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苏轻云。
沉默,沉默是今日的康桥。
苏轻云顶着自己师兄和刑堂的人,甚至外面看热闹的弟子的火热目光,开始在心里飞速的回忆剧情,想着有什麽办法能给自家徒弟证明一下清白。
原书里只说这弟子是在和江珩一起执行宗门任务的时候,趁着和男主独处,先是对男主出言不逊,见男主并未理会,转而要抢夺男主腰间那块玉佩,江珩明明是正当防卫,却被那弟子诬陷成残害同门。
其实本来可以说是同门之间闹矛盾,但是要命的是,其他同门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毫发无损的江珩两眼通红,把狼狈不堪的少年狠狠按在树上,手里一道灵气就要打向少年丹田。
几个人拉都拉不开。
加上江珩回去之後死活不肯开口辩解,所以这件事最终就被定性为了男主伤害同门。
凌云宗最忌讳同门相残,所以才会有後面的三年思过崖冷风套餐。
“十三?”见他迟迟未开口,大师兄直接点名苏轻云,“你怎麽说?”
好家夥,苏轻云觉得他不想说,他想消失。
似乎觉察出了他的迟疑,跪着的少年微微垂头,在衆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
江珩当着那麽多同门的面就要毁了他的修为,他身上的一身伤还没好呢,这可是人证物证具在。
他要江珩那个杂——
下一刻,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说是江珩无故攻击你的?”
“是。”
那片林子里当时只有他们二人,其他同门赶到的时候,可是只看见了江珩那个小杂种想要杀了他。
除了几个同门,那个林子里根本没有别人,江珩就是说上天去,也没人信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