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家早就是旁支的旁支了,以前也没人在乎他们家的事儿,不过等他闯出来一番事业後就不一样了,老家那边还是挺重视的。
五年前修订的时候他名字旁边加了荣苏苏,这会儿老家那边主持事务的人过来问是不是有孩子了?
程向泽也只能实话实说,然後电话过来问他现在到底什麽情况。
“上次下棋还听正松老弟说苏苏有对象了,然後又提到你跑过去给苏苏占车位,你们现在到底是个什麽关系啊?”
程家的族谱每五年修订一次,上次他是满怀欣喜的把荣苏苏的名字加在自己旁边的,没想到这次掉空儿里了,按照规矩还得把荣苏苏的名字删了,想到这里程淮安就有些心烦气躁。
“轻点儿…”荣苏苏受不了了,开始扭来扭去的,被他按住了不能动,“荣苏苏,到底是谁力不从心了!”
他依旧在纠结这个话题,已经是今晚过不去的坎了。
大颗的汗水滴落在雪白的肌肤上,程淮安俯身吻住她的唇,一边用力一边在她耳畔半威胁问,“荣苏苏,你说到底是谁力不从心?”
良久,漫长的情潮才结束,荣苏苏好像一只被海水遗忘在沙滩上的小鱼,大口的呼吸。
最後还是程淮安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干净,等把她清清爽爽的放到床上後,几乎是一沾到枕头,荣苏苏就彻底陷入了黑甜的梦里。
梦中是五年前的冬天,她跟着程淮安回到祖籍,那是一个即便是在最冷的冬天也春和景明的小镇,老家的人欢天喜地的过来迎接他们,甚至连族长都从国外特地赶回来。
程家的祖宅是个五进的院落,挺有气势的,这宅子的所在地就是四五百年前祖先迁到此处来的时候选的,只不过几经翻修,早就已经是新建筑了。
“淮安,这就是你的爱人吧。”族长是嫡支的子孙,面容儒雅清俊,在国外从事贸易工作,典型的精英人才。
程淮安是早不知道旁了多少的旁系,要是按照旧规矩,族长是连看都不可能看他一眼的,别提这麽热情的招待了,但是现在所有的程家人中属他混的最好,那就是程家比族长还厉害的话事人。
荣家没有这种传统,荣苏苏还挺好奇的,这麽多五六岁的小孩子凑过来,有喊婶婶的有喊奶奶的还有喊嫂子的,都把她叫蒙了。
“嫂子,我叫程淮信!”有个小男孩大声的说道,他们都是淮字辈的,他报上名字,表明是程怀安的堂弟,自己辈分大。
这辈分放在大人那里是规矩,在小孩子眼里啥也不是,“叔奶奶,我是程嘉秋。”
有个小姑娘梳着两个辫子,比小男孩要大两岁,白白净净的,虽然辈分小,但是一脸傲气,谁也不理,就亲荣苏苏,谁让这个姐姐这麽好看呢?
“婶婶,我叫程远山,是我妹妹远夕。”
原来淮远嘉,辈分是这麽排的呀,荣苏苏拿出来几个红包,每个里边都是六百块,给小朋友们一一发着。
那个叫程淮信的也拿了,结果後脑勺上挨了自己老爹一下子,“你这孩子,你是同辈的,不能拿!”中年男子叹气,赶紧把红包又递给荣苏苏。
嘿嘿,小男孩挠挠後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程家的孩子都这麽虎里虎气的,荣苏苏觉得他们挺可爱的。
和族里的长辈们聊完,程淮安被衆星捧月的拥簇着出来,拉起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去看族谱修订。
当然要,这麽有仪式感的时刻她当然不能错过。
荣苏苏可激动了,族长专门找了组里书法最好的长辈亲自执笔,老人家凝气提神,运笔自如,一手隶书就跟刻上去的一样,她的名字被夹在程淮安旁边的那一刻,衆人纷纷鼓掌。
“再过五年,说不定後边就得再加个名儿了。”有人恭维他们,这意思是早生贵子。
“说不定加俩呢。”衆人哈哈大笑。
而荣苏苏却有些笑容勉强,手上传来的力道有些重,她以为程淮安心情和自己一样,擡眸看去,对上一双宠溺又温柔的眼睛,这是怕她多心,去年他们结婚不久的时候她流了一个,为此二人都有遗憾,但是他们还年轻,以後还会有的。
“承大家吉言。”程淮安笑容明朗,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明快起来,对呀,说不定下次修订族谱的时候他们都会有两个孩子了呢。
那是她最爱程淮安的时候,而现在她最爱的是自己。
荣苏苏知道这是梦境,好像又到了修订族谱的时候了,她心想,虽然不会痛,但是总有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