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人口失踪的案件,就好比网络诈骗一样难以追寻,要想见着活人,只能凭借上辈子积攒的福气,否则连看见尸体都难。
“谁又失踪了啊……”
突然,一阵花香的气息充盈鼻尖,耳畔传来低轻的气音,像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愣是被这骤然间贴近的声音吓得侧开身後退几步,直到我又看清面前李阑的脸。
脚虽顿住,猛烈跳动的心却凉了起来。
我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麽背,能在今晚遇见李阑,我知道一会儿必然少不了要在手机的问题上讨论一番。
当李阑说完话,挺直腰板转头看像忽然一惊一乍的我时,我早已经预料到她的动作,提前心虚地低下了头。
但老师不愧就是老师,不过与我有着一面之缘,无论我再如何低头也能瞧出端倪。
她拐着声调“欸”了一声:“李枫?”
都被指名道姓了,我也不好再继续装作死尸站在旁边,于是仰脸提起一个假微笑。
“真的是你啊,”她像是见着多年未见的老友那般惊喜又意外,“你们认识啊!”
从头到尾李应安都没说一句话,他好像也还没有反应过我们之间彼此认识的事实。
待反应过後,李应安也仅仅是对着我们重复了一句:“你们两个……也认识吗?”
李阑一拍大腿:“当然。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把手机给一个弟弟的事情吗,那个弟弟就是李枫!”
随即她话一转,连说话的对象也从呆愣的李应安变成我,“手机用的怎麽样了?这麽有缘分,要加好友吗?”
我有口难言,意识到要为李又枝之前捡手机的谎言擦屁股後,尽管今晚的风扑在脸上很清凉,我的脸颊仍在发烫:手机丢了。
李阑无声地张张嘴,怔愣片刻後,想起来什麽似的,绊绊磕磕地回头看向李应安。
冷不丁的,李应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李阑友善地收回目光:“……”
李应安倒有些不知所措:“……”
我再次选择沉默地俯首。
率先开口打破这场沉寂氛围的是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李应安,他不遮不掩,主动拿着手机靠近我:“你看看这像不像你丢的?”
我盯着这块儿熟悉的手机许久,内心编排过很多理由,最终还是丧气地摇了摇头。
“但我这部手机确实是捡来的,”李应安补充道,“还是李又枝从垃圾桶捡的。”
“你怎麽知道它是从垃圾桶里给你把手机捡回来的,它成精後和你说话啦?”李阑笑着说,转头问我:“你手机怎麽丢的?”
我没有用李又枝的身份和李应安说过手机丢失的原因,而作为一只猫的李又枝又不会说话,也没有弥补谎言一说,所以再继续撒谎的事情上我肆无忌惮了起来:回家的途中被一个小混混打劫,因此手机就跑到他的手里了……要是垃圾桶里的那块手机真的是我丢失的那块,八成是他不满意後扔掉了。
似乎揪不出什麽破绽,我稍稍松口气。
果然,没有人对我的话産生质疑,倒是李应安转移了话题:“没成精,他把手机叼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他就指了指垃圾桶。”
“这还没有成精,都听懂你说的了!”
李阑惊讶得大呼小叫,但她之後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没事啦,不管这是谁的手机,现在都是安哥的。至于李枫,我家里还有好多我不用的手机呢,要不你再去我家,去选一块儿你喜欢的手机用着呢?”
手机对我来说就是个负担,我借着理由推辞掉她的好意:谢谢阑姐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不需要。我已经工作了,这份工作的老板对我们残疾人,不需要使用手机,要是我需要的话,到时候我自己攒钱也可以买。”
李阑蹙起长眉,她的目光顿时软得化成一滩温水,在昏黄灯光的映耀下萦绕的怜惜的热气,让人觉得非常暖:“你真懂事。”
我无话可回,堪称虚假地提了提嘴角。
“对了,你们说失踪……”李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