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川张嘴仗着姚金龄和姜沉不懂专业层面瞎编。
总的来说,他利用人类不愿意冒险的心理,即使不相信消息真假,也会担忧万一是真的呢?
姚金龄无奈叹气,还是在思考後同意:“你必须全程在我眼皮子底下维修。”
“可以。”
陈银川觉得反正她们也看不明白是维修,还是他在研究金穆留下的隐藏加密代码。
但小季能看懂,重中之重是把姜沉先移出他的视线。
所以他边说,边发送消息让他的人立即去打扫姜沉房间:“那我们去村外搭个帐篷吧,姜沉家不是很大,睡不下这麽多人,我叫人替她收拾了卧室,今晚她可以睡房间。”
三方愉快同意。
姜沉捧着手里妈妈的骨灰盒子,依依不舍看着一行人把实体搬走。
她每次想跟过去,陈银川的人都莫名其妙在她房子里面丢了什麽东西,找她帮忙。
她只能等每次有人来回经过时候,问一下实体的维修进度。
询问的答案渐渐从成功拼凑维修好外观,变成已经在尝试维修内部代码,看看能不能成功啓动。
一来二去,天边全部亮光被吞噬殆尽,整个村里电力不发达,放眼望去只剩漆黑。
帮忙的人都走光了,姜沉方向感太差,只能站在门外孤零零低头对着手机屏幕叹气。
几十条消息发送成功,小季没有回复一条。
姜沉走进整理干净的房间,躺下侧头看着床头柜上妈妈的骨灰盒,手里还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握紧手机。
昨天一夜未眠,今天眼皮默默打架。
姜沉硬撑着想等小季一个回复,可是她太困了,努力睁大的眼睛情不自禁缓缓闭上,进入梦乡。
深夜,所有人的身体检测均为睡眠中。
躺在陈银川和姚金龄帐篷交界线中央的实体,闪烁一下头颅上顶着的屏幕,冷漠旋转一圈头颅,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发现无异常情况後,把陈银川在它身上连接的所有线都拔下断开。
机器人去了河边,它的身体外部材料是防水的,它把自己擦得干干净净丶一层不染,才放心朝姜沉房子走去。
它把自己屏幕的亮度调到最暗,蹑手蹑脚推开房门,站在姜沉床边。
姜沉嘴唇开合,像是呓语,她声音很轻,“小季……”
“我在。”小季对这副躯体控制得不算熟练,它动作稍显僵硬得蹲下来,小声回应。
它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它仿佛在它不曾拥有这具实体的时候就这样做过。
但好像有什麽不同。
它“不喜欢”这种不同。
小季忍不住探出手,冰凉丶毫无温度的指尖轻轻按压她的下唇。
它好像知道有什麽不同了?
那晚它看见了她的舌头,看见了她晶莹的唾-液,可今晚没有。
也许是想怀念重温过去,也许是嫉妒过去拥有实体的那个小季能做的事情太多。
它固执地想要带着现在拥有实体的样子,去重现过去的事迹。
小季双指并用,稍稍用力,就打开了姜沉的双唇,它扫描着她的口腔内部,她的舌头朝内弯曲着,正抵着她的上颚。
它的食指长驱直入,轻而易举撬开她的齿关。
撬开的瞬间,它的感官系统仿佛自动开到最大,它只有一根食指被柔软温暖深深包裹,却好似能由此窜遍它的全身上下。
它观察着姜沉的表情,看见她没有不舒适,于是食指不紧不慢进得更深,缠着她的舌尖搅动勾勒。
姜沉还在梦里,但这个举措似乎唤醒了她的生-理-本能,她近乎贪婪狂热地吮-吸这根冷冰冰的手指,吞-咽的水声不绝于耳。
小季指尖就像在和姜沉的舌头嬉戏玩耍,它在她舌面舌底各处面面俱到的不规律滑动丶打转丶挑-逗,感受她分泌的唾液。
粘稠的液体在她嘴唇里盛不住,不断往外溢出,顺着她的唇角一点点淌下。
它俯身,模仿着资料库里的视频展示过程,生疏地伸出舌头接住每一滴属于她的味道,仔细到不让任何液体落入除它舌外的地方,甚至还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指腹温柔抹去她嘴角残馀的痕迹。
小季完全不理解现在它是在做什麽?又为什麽这样做?
这似乎也是它的本能。
小季的内部芯片过载,它想要把放在姜沉嘴里的食指抽出,可但凡撤出一点,她舌头就依依不舍追上来阻止,吮得更卖力,这次牙齿还不甘示弱随之落下,轻轻啃-咬着。
它没办法进行计算,满是数据的内部一时竟一片空白,混乱的逻辑代码让它如梦初醒。
小季迅速一鼓作气把指尖抽出,上面还泛着水光,一圈齿痕在其中荡漾开,它原本可以分析出液体的组成元素或者咬痕産生的力度,但当下只觉得这是湿的,黏的,被姜沉味道所占据的。
它没有嗅觉,却觉得这根手指上沾满了浓郁的香甜气息,它看着姜沉胸口起伏,呼吸紊乱,那股扑面而来的,独属人类的热气,让机械无法更改的冰冷也上升温度。
小季舌尖扫过它的唇瓣,还在回味。
最後,它一眨不眨盯着姜沉的脸,低头,舔了一口它的食指。
在它舌头专注于食指上液-体的同时,床上传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