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脸颊,温木稍微清醒了些。
她发现自己被宋星燃抱在怀里,男人胸膛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心跳声稳健有力。
“放我下来。”她挣扎道,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别动。”宋星燃收紧手臂,“摔了有你好受的。”
停车场灯光昏暗,宋星燃小心翼翼将她放进副驾驶,俯身系安全带时,发丝擦过她鼻尖。
温木恍惚间闻到他常用的那款洗发水味道,清爽的薄荷香。
“难受吗?”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碎发。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与平日里的恶劣判若两人。
温木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觉得胸口发胀。
“宋星燃。”她喃喃道。
“嗯?”
“你很讨厌。”
男人动作一顿,随即苦笑:“我知道。”
引擎啓动,温木已经昏昏欲睡。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将外套盖在她身上,指尖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很轻。
*
星河湾的玄关处,宋星燃单手抱着温木,另一只手艰难地摸向指纹锁。
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扭动,黑色吊带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别动。”他咬牙道,呼吸比跑完拉力赛还重。
温木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发烫的脸颊贴在他颈窝处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猫。
她身上混合着香槟的甜腻和他那杯威士忌的烈性,呼吸喷在他喉结上,带起一阵战栗。
“滴——”门终于开了。
宋星燃大步走向卧室,膝盖顶开半掩的房门。卧室还是那麽整洁,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在无声控诉主人这些天的缺席。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沿,蹲下身去解她脚上的细带高跟鞋。金属扣有些缠,他不得不放轻动作,生怕扯疼她。
“疼。”温木突然小声哼唧,脚踝下意识往回缩。
宋星燃皱眉。灯光下,她白皙的脚後跟已经磨出两道刺目的红痕,有一处甚至破了皮。
他早就注意到了。在派对上,她一直都在不适地扭动脚踝。
“活该。”
男人嘴上凶着,手上却放得更轻,“穿这种鞋还敢站那麽久。”
温木似乎听懂了责备,委屈地扁扁嘴:“你还敢凶我。”
她醉酒後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尾音拖得长长的,与平日清冷的声线判若两人。
温木又嚷嚷:“眼睛疼。”
她之前很少戴美瞳,今天戴得有点久,已经不舒服了。
宋星燃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美瞳取出来。
温木很惊讶地盯着他看:“宋星燃,你好厉害啊。”
他见怪不怪:“哼,受不起。”
男人擡头时正对上她迷蒙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倒映着顶灯的碎光。
他喉结滚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把衣服换了。”
衣柜里随手拿了件他的旧T恤,转身时却见温木正试图自己拉下裙子的拉链。
酒精让她的动作笨拙又可爱,拉链卡在半腰死活不动,她急得鼻尖都泛了红。
“笨死了。”宋星燃走过去,拍开她的手,“我来。”
指尖触到拉链的瞬间,他呼吸猛然加重。这条该死的裙子後背几乎全空,只有两根细带交叉着维系最後的体面。
派对上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一幕幕闪回脑海。
他们是不是也看到了这片雪白的肌肤?
是不是也在想象这截细腰被搂住的触感?
是不是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