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骤然加快,目光落在她微啓的唇瓣上:“为什麽给我准备礼物?”
温木轻轻揉着他的耳垂,那里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你怎麽知道,那是给你的?”
宋星燃扭过头去:“有人告诉我了。”
“而且,就算不是给我准备的,你把它放到我的领地里,那就是我的了。”
“我不会把它让给任何人。”
温木唇角微勾:“是给你的,没有别人。”
宋星燃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假。最後,他决定不再追问,转而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底的问题:“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
温木垂下眼睛,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来,又为什麽不告诉他。
半个月之前,她在实验室里无意瞥过桌上的日历,“他要过生日了”的念头猛地跳出,然後一直在脑海里打转。
她一个几乎不刷微博的人,那天晚上碰巧看见甘棠设计的作品,立刻联系她,想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不巧,设计中途出了点问题,一直到生日这天才完成。更不巧的是,他生日那天,她依然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其实她大可以按照给沈岁的说辞那般,安心开会,然後在第二天送去一个祝福,顺便把礼物寄给他。
像一个正常的联姻妻子,应该做到的那样。
可是她没有。
在会议结束的那一瞬间,温木下意识地去看时间,13:00。
她几乎立刻意识到,如果她足够幸运在晚高峰赶去机场,如果她足够幸运可以买到两点左右去布鲁塞尔的机票,如果她足够幸运可以在几近凌晨的布鲁塞尔机场打到顺风车,那麽她就可以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宋星燃的酒店,对他说上一声“生日快乐”。
温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去依靠运气来实现愿望的人,她更相信数据丶相信那些定律,而不是所谓的“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只有两三分钟,她拎着那个一直在脚边跟完全程会议的盒子,从包里翻出证件和手机,抓起于茉的车钥匙就飞奔出门。
她甚至都想,如果赶不上的话,就自己在布鲁塞尔住一晚上好了。然後再回国,装作什麽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给他发一句迟到的生日祝福,给他送去迟到的生日礼物。
但今天,她很幸运。
她走了那条没有出车祸的高架,买到了最後一张前往布鲁塞尔的机票,还在布鲁塞尔机场遇到了一位愿意载她一程的善良的中国女士。
她在往酒店走的路上淋了些雨,但是那个装着生日礼物的盒子被她牢牢护在怀里,一点都没有被打湿。
她被酒店前台拦下时,接到了甘棠的电话,靳召南帮她跟前台沟通,让她顺利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可是他不在。
她的手机没电了,打不了电话,也不能打电话,她想让这次见面成为他们难忘的惊喜。
所以她就在门口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困了,就蹲下来,把脸埋在胳膊里,眯着眼睛打盹儿。
而她今天最最幸运的是,宋星燃回来了。
她等到他了。
耳垂上一阵湿濡,温木回过神,男人伸着舌尖,一点一点地在舔她。
“你是小狗吗?”她静静看他,又问了一次这个熟悉的问题。
宋星燃仰头看她,目光灼灼:“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麽不告诉我。”
温木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工作很重要。”
“你也很重要。”
男人盯着她,擡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的下唇。
“你总是这样。”
温木不解。
她做了什麽错事吗?
为什麽他会是这样一种表情呢?
不开心的,有很多情绪的,让人看不懂的,那样的表情。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总是这样。”
“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