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他:“五十了,很老了。收拾收拾能当我爸了。”
“这个回答,宋少爷还满意吗?“
宋星燃嘴角抽了抽,低头猛扒两口面:“随口一问。”
温木:“你最好是。”
洗碗池里的泡沫漫到边缘时,温木的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掌心带着潮湿温度,黑色碎发垂在额前。
“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抽走她手中的海绵,黑色毛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宽肩窄腰被黑色布料包裹,脊椎线条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水流声里,他忽然回头:“站着干什麽?去洗澡。”
浴室水汽氤氲。温木擦着头发出来,宋星燃正倚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他换了件深灰色家居裤,上半身赤裸着,手机贴在耳边,正用流利的德文说着什麽。
她隐约捕捉到几个词,“天体物理”“教授”“苏黎世”。
毛巾停在发梢,温木索性靠在门框上,水珠顺着她脖颈滑进睡衣领口。
男人转身,通话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麽,但他的目光已经黏在温木身上。
湿发垂在她肩头,白色棉质睡衣被水汽晕出几处半透明的痕迹。最要命的是那双腿,明明穿着及膝的睡裤,走动时布料晃动,反而比直接裸露更让人喉头发紧。
“就这样。”他突兀地挂断电话,喉结滚动。
温木走到迷你吧台倒了杯水:“谁的电话?”
“车队。”宋星燃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T恤往头上套,“风洞测试的事。”
水杯在吧台上轻轻一磕。
温木看着黑色布料落下,遮住他精壮的腰腹:“用德文讨论风洞测试?”
“瑞士工程师。”他走进卫生间,出来时手里多了吹风机,走到她身边,“转身。”
温热的风穿过发丝,男人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偶尔擦过头皮引起细微战栗。
温木盯着玻璃窗上两人的倒影出神。宋星燃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是专注时特有的表情。
“宋星燃。”
吹风机声音停下:“嗯?”
“你刚才在查什麽?”
空气凝固了一秒。
吹风机重新响起时,他的声音混在噪音里有些模糊:“说了,车队的事。”
“你在查天体物理系的访问学者?”
水珠从女人鬓角滑落,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
宋星燃的视线追着那滴水,直到它消失在衣领深处。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後颈,拇指摩挲着那块细嫩的皮肤。
“温老师,你确定要现在讨论这个?”
吹风机的电线缠在两人之间,像某种无形的桎梏。
温木仰头看他:“你查人家老教授干什麽?”
“不放心。”
“怎麽就不放心了?”
男人凑近,抱上她的腰:“外面坏人太多。怕你被人拐走了。”
“是吗?”温木冷笑,“我看你最坏。”
宋星燃弯腰把她扛上肩头。天旋地转间,温木只来得及抓住他後背的衣料。
男人三两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抛进羽绒被里,自己却站在床边没动。
“我去客房睡。”他转身时拳头攥得发白,“你好好休息。”
温木撑起身子:“站住。”
宋星燃背影僵住。
“转过来。”她命令道。
男人哑声说:“昨晚你累着了,今天好好休息。”
“我又没说要做什麽。”
“那就别勾我,乖。”
温木气笑了:“不是,我干什麽了我就勾你了?”
宋星燃不说话,只是沉着眸子看她。那眼神,活像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温木被看得发毛,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指挥道:“出去看书去。别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