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姨。”舒思妘弯着眼,一声小姨喊的很甜。
“你们张干是我高中同学来着。”周晓玲点了一句。
许岁坐在角落里喝着橙汁的手一滞,轻擡眼看过去,瞳孔轻轻颤动,看见姨妈笑的谄媚的脸以及舒思妘因为欣喜激动而红了的脸。
“你和小李这个年纪了,成家後压力也大,是该升升职了。”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姿优雅,笑的很公式化,但看得出是真心想帮忙。
“你们两个还不谢谢小姨。”许岁看见姨妈拍了拍舒思妘的手,急切的说,全然没有以前的那种张扬了。
两个年轻人立马站起来举杯道谢。
周晓玲顾着给周时岁剥虾,只轻擡眼看着他们说:“你们的婚礼我怕是回不来,就当新婚礼物了,不用言谢。”
“这里还有一个虾脚脚没有剥下来。”小女孩用流利的英文抱怨着,给母亲一个不满的小眼神。
“我的错。”周晓玲也用英语回答。
“小姨好福气,小妹可爱聪慧,大妹也年少有成,让人艳羡。”舒思妘的男朋友突然来了这麽一句恭维。
舒思妘当场脸色就一变,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做下,咬着唇笑的勉强:“都是小姨教导有方。”
许岁也没想到自己不出声坐在这也能被人点到,面对几人的视线她也只是微弯唇角,保持最後体面。
“外公外婆教导有方。”
“她还有进步空间。”
两道嗓音猝不及防碰撞在一起,许岁愕然,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坐在那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女人。
周晓玲明显也没想到许岁会这麽说,剥虾的手顿了下。
就算再蠢的人也感受到了此刻的不对劲,许岁冲人的话就要冲破喉咙溢出来,恰好此时外婆出来打了圆场。
“好了,吃饭,我们忍忍已经很厉害了,你去问问,谁家小姑娘这麽年轻就能在海电当记者了?再进步就只能去抢领导的位置了。”
老人家已经不年轻了,言语里已经再没有了七年前的那股子中气,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老爷子也只是默默喝了口酒,被姨父发现後伸手制止。
“是啊晓玲,知道你是天才,但也不能对忍忍这麽苛刻啊。”姨妈如此说。
很奇怪的氛围许岁觉得,整个空间里丝毫没有过节的喜庆和亲人之间的关怀,有的只有虚僞和冷意。
恰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江长嘉,她举了举手机淡声道:“有点私事要处理,先告辞。”
然後起身拎包往外走,丝毫没有顾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更没去关注周晓玲那略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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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渝北公社。
随着黑夜的降临点点灯火点亮了渝市,随着这几年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娱乐场所逐渐增多。
供年轻人发泄情绪和压力的地方更是多如牛毛。
夜场里五颜六色的灯火平等的从每个人身上打过,年轻帅气留着狼尾的驻唱歌手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
调酒师手法熟稔的调了杯酒递给身边那个已经坐了很久的男人。
“谢谢。”宋时漾注意到身边的动静掀眼,低声道谢,但也仅仅如此,也没再碰那杯颜色浓艳的酒一下,这种场合的东西,他一般是不碰的。
“不客气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宋时漾把过几天需要的资料全部发给微信那头的人後就起身,浅色短袖原本交叠的褶皱尽数落下。
身边有穿着清凉的女士突然醉醺醺的从某处扑出来,直直往他这边倒下,宋时漾皱着眉头侧身躲过,眯着眼在舞池中寻找张阀。
这一眼扫去不仅没看见自己要找的人,反倒是看见了两抹极其熟悉的身影。
宋时漾微滞,借着忽然变蓝的灯光打量着,最後仿佛终于确定了什麽似的轻擡眉眼。
眼里带了丝惊讶。
但也就出现了一下,随後就消失。
戴着帽子的人他熟悉,那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江长嘉,她出现在这宋时漾并不惊讶,真正让他神色微变的是江长嘉身边的那姑娘。
已经不是白天里的那套穿搭了,和昨天第一次见的穿搭挺像。
低腰牛仔裤展露出的腿又细又长,吊带上衣堪堪到腰上边一点,露出一小截细腰,此刻抱着江长嘉边哭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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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捉了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