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许岁领会到他的意思後松了手,他微用力就轻轻松松的把里里外外都装满了东西的桌子擡了起来。
“你们刚刚打篮球去了?”许岁跟在宋时漾後边往前走时听见江长嘉问。
“没打,和谢卓远他们热了下身。”蒋颂走过去站在桌子中间,两只手抓住桌侧提拉一下就搬起来了。
“谢谢你学委。”她拇指掐着食指指尖擡头向宋时漾说。
走廊上陆陆续续走来很多人,隔壁两个班的学生也开始动了起来,在早上七点半。
许岁第一次和宋时漾说话了,他们第一次有了交集,一个很小很小的交集。
小到後面他或许都不会记得自己在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个时辰帮过一位同学,在正月里寒风呼啸的沙坪坝八号,在十四五岁的南附考场,在十五六岁的市一。
在许岁彷徨又脆弱的十四五六岁。
从不是一见钟情,是多次接触的情不自禁。
我们之间的回忆。
我都如数家珍的收藏。
……
骤然听见这个称呼宋时漾还没反应过来,诧异了几秒後低头看眼前这个略显局促慌乱的女孩。
宋时漾下颌线紧绷着,他垂下长长的眼睫斟酌了一下用词後才开口:“宋时漾。”
“你可以叫我名字许同学。”
许岁愕然,瞳孔轻震看着眼前的宋时漾。
“就……有什麽疑问吗?”他见许岁表情有异挑眉问。
“没……”
“那我进去了。”他指指後门向许岁说。
许岁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歪着头无声说了五个字——“你好,宋时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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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节奏很快,九门考试只给一天半的时间,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和物理,晚上考政史地後十点半放学。
第二天一早考英语和生物,下午抽了点时间考完化学後无数白花花的卷子混杂着黑色笔墨一同涌入了打印室进行答题卡扫描。
考完後许岁很重很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徐之姚中午说的话一点也没说错——“狗逼学校不当人。”
真的,真的,把他们当黑奴整。
还要交费的黑奴。
她迈着沉重的腿从西一栋三楼去到了西二栋。
刚进後门就撞上了室友,一开学问她考多少分的那个陈粤。
许岁虽然平常不太爱说话以及和别人相处,当一个宿舍的交流自然不会少。
她一见到许岁进来就问:“感觉怎麽样英语课代表?”
“还行。”许岁随便说了两个字後就想打了水後回自己座位上歇着,想趴在桌子上当一条死鱼,死透的那种。
这种高强度的考试纯纯是为了杀脑细胞的,你可以考,但你不要挤在一起一下考完啊。
十分钟後接着考下一趟,女厕所人多连厕所都上不了。
许岁觉得自己会废。
“还行是多行啊?别说的模模糊糊的……”她不满的看了许岁一眼。
许岁不想和她纠缠,绕过她准备去接水,走的还没多远就听见陈粤和她的同桌说着话,也是许岁的另外一个室友。
“有些人当了个课代表就觉得了不起了真是……说个话都爱答不理的……”
许岁脚步一滞,也没回头,扯扯嘴角走远。
只觉得离谱,这两件事之间难道有什麽必然联系吗?嫉妒就是嫉妒,还说的冠冕堂皇。
许岁回去的时候江长嘉刚好回来,他们考场不同,所有的学生都打乱顺序分在各个教室。
“桌子等宋时漾和蒋颂他们回来再搬吧。”她人趴在桌面上哼唧着:“岁岁,我听说老赵要分小组了。”
许岁盖盖子的手一顿,转头看着江长嘉问:“什麽意思?”
“就分小组进行学习吧,上面要求的,本质上是优等生带差生进行学习,但在学习上咱们作用不大,可是在座位分配上作用可大了……”
“老赵按小组分座位吗?”
“很有可能。”江长嘉说得笃定。
“分配依据是什麽?”许岁想了会问。
“这次月考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