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揉了下困倦的眼睛,困惑埋在心底,该睡了,很晚了,现在纠结这些没有丝毫必要,因为目前她一个都考不上。
嗯,考不上。
没关系,还有两年半,有的是时间,一定能考上的。
在二零一三年的岁末,许岁骤然起了妄念,有了个模糊但准确的目标,在心里的口号不再是我要考好,要进步,而是……我要考XX大学。
以她目前的水准是一个无法宣之于口的,不能摆在明面上的秘密,一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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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周晓玲并没有从大洋彼岸回来,上午和姨妈一家吃了团圆饭,这次和以前团圆一样都提及了成绩,但都没有以前那样让许岁难堪,虽然离舒思妘还是有点差距,但都惊奇于她的进步。
姨父姨妈的夸赞貌似激起了舒思妘的反骨,当场都嘟嚷了一句:“在班上还不是排後边。”
让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姨妈皱眉轻拍了下她的手,道:“小孩子少说话。”
姨父只一个劲尴尬的笑,打圆场,不敢往许岁这边看。
外公外婆更是不好说些什麽,都是外孙女,而且按时间地点来算,舒思妘给予的陪伴是更加多的。
最後以外婆加重语气喊了喊舒思妘的名字草草结尾,许岁黑眸转了转,偏头看去,两双有点相似的眼睛对上视线。
舒思妘挑挑眉,许岁默了会扯了扯嘴角移眼睛不再看她。
实话实说,那一刻,还真有点孤立无助,那种无形的相护,是她未曾体会过的。
除夕夜许岁洗了澡看了下春晚觉得无聊就回房间了。
用新买的手机下了2013年2月刚上线的喜马拉雅软件,找到英语听力资料後收藏下载,紧接着就找了篇人文栏目听。
十一点五十九,许岁原本听书听的快要盍上眼睛了,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从床上惊起,打开屏幕一看时间就翻开了备忘录,找到了前几天保存的那串数字,或许是新年氛围太浓厚,促使人体内多巴胺快速分泌,那串数字已经在□□的搜索栏上了。
犹豫不过几秒,“新年快乐”四个字就打在了好友验证上并发送了出去。
恰巧那时手机的59变成00,客厅里播放着的春晚响起零点的钟声。
二零一三,拜拜了。
二零一四,你好。
发完好友申请後许岁立马返回和江长嘉丶徐之姚三人建的群,给她们两人发了新春祝福。
那年是马年,马到成功,马不停蹄,龙马精神等关于马的成语成为大家口中不绝的祝福语。
江长嘉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从哪复制的祝福语,一长条许岁翻都翻不到底,最後她又发了一条——“岁岁,徐之姚,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不离不散,友谊如常青树。”
徐之姚回了个:“遵命!公主陛下。”
许岁笑了下,唇弯着打上一个“好。岁岁年年,碎碎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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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二十多天,除夕一过就要开始进入倒计时了,在这期间许岁去别人家走亲戚,别人又来她们家走亲戚,很多亲戚都不太认识许岁,只认识舒思妘,所以这个寒假许岁很难挨。
男女老少轮番上阵探查户口,其中问的最多的就是爸爸妈妈去哪了,妈妈为什麽今年没回来过年,你什麽时候去爸爸那走亲戚。
许岁一开始挂着张假笑瞎扯敷衍了一个又一个亲戚,後边笑硬是维持不住了,边冷着张脸在那表示自己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
父母为什麽离婚,又为什麽被判给了爸爸结果又跑来妈妈这里。
她通通不知道。
不要答,不要开口,这是最好的结果。
走完亲戚後还有七八天左右的时间开学,这时候一切差不多就要恢复正轨了,市一高三的学生五号就开始返校了。
家里老头也恢复了自己的生活,开始往赵家跑,有时候是赵家爷爷来她们家,每每听见老头向外婆报备自己行程时她都会装作无意的提一嘴,问他去哪。
如果是去隔壁单元楼的话她会捏捏耳垂说自己也想学习学习下围棋,到时候可以陪他下下围棋解解乏味。
一开始倔老头听见这话会轻蔑的哼一声,嘴巴是坚决不饶人的,心里明明高兴,但嘴里说的却是:“小丫头片子,学的明白吗?算了,毕竟有我的基因在,大概也差不到哪去。”
于是她除了写作业学习外又多了一件值得期盼的事情,去看下围棋,去偶遇他。
运气不常有,他似乎不怎麽来这边,又或许来时许岁恰巧错过,七八天她只碰见过一次,他还正好出门。
男生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这次全身都是黑色元素,唯有脸是别的色彩,和黑色截然相反的白。
他从里面一开门就撞见要敲门的爷孙俩,他人愣了一下後就开口喊了声:“周爷爷。”
然後目光就落在了後边的许岁身上,两人用目光打了声招呼。
寒暄几句他就侧身和她擦身而过,一步几个台阶的快速下了楼,有风在楼道里穿过,吹起了许岁额前有点凌乱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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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刚刚一看收藏人傻了[爆哭]怎麽今天一个收藏都没涨泥,是阿晋卡了还是怎麽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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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青春)掐腰(疼痛)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