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矜持的第五十天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单吟不知道裴云鹤怎麽这麽会的。
半宿过去,她精疲力竭,他却依旧神清气爽。
将她细细整理过,又搂着她,从她身後拨弄她耳畔的发丝,酥麻的触感仿佛那些话语还在耳畔萦绕。
她後半宿的梦里几乎都是那几句话。
梦里的最後,她也一样,叫着他的名字,脑海里浪花翻滚,到处都白花花一片,而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单吟忽而清醒过来。
那似乎又不是梦,裴云鹤的确对她说了不止一遍我爱你。
就这麽怔怔望了片刻窗前的光柱,丁达尔效应也作用在了她的心里。
那一声声穿透过去,突然就有了具象的模样。
“醒了?”
身後的床垫凹陷进去,清新的橘子汽水味道伴随着沉稳的檀香将她笼罩,裴云鹤倾身至她耳畔,温柔地蜻蜓点水一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这人总能将两种气质不搭调的味道融合得这样好,就像温文尔雅和腹黑霸道在他身上,一样能共存。
但可能是时间久了,她闻得很习惯,甚至産生了一些依恋。
每每被这种味道唤醒,她总能觉得分外心安。
于是单吟转过身去,搂住裴云鹤的脖子,也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嗯,醒了。”
裴云鹤总还不太习惯单吟对他越发亲昵的态度和行为,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他拒绝不了单吟的亲吻,丝毫拒绝不了。
顷刻间,床垫回弹又凹陷,他不由分说将单吟压在了身下,直至吻到涱得不行,他方才松开了单吟,喘着气强迫自己和她拉开了些距离。
这倒不像他的风格。
可他也不想这样啊。
“老陈已经在楼下了,你得起来,今天耽误不得。”
裴云鹤愤懑地讲。
单吟被他吻得有些找不着北,等缓了半天,裴云鹤已经绕到她身後替她穿内衣。
她缩了缩,不太好意思,但他正儿八经将她摆正,有条不紊给她调整肩带。
“单吟,你别动。你再动,我们今天真得迟到。”
他都咬牙在憋着了,她再这样白花花光着乱晃,他真怕自己憋不住。
“哦,好。”
单吟馀光往他身下瞥了瞥,选择乖乖听话。
今天他们得同奚悯霞一道去南乔近郊拜访世交,是昨日奚悯霞嘱咐过了的。
昨日从妇幼出来,奚悯霞也再三将心态调整过了。
她尽量让自己不想那麽多,也让单吟别有压力,表示她和裴客朗不是那麽古板的父母,不会干涉他们小年轻的选择。
只是单吟这身体弱,父母去得早,一些小毛病自小就没调理得过来。
奚悯霞同裴云鹤一样,觉得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恰逢端午,裴云鹤得了几日假,奚悯霞便提议举家去拜访一位远房的亲戚。
那亲戚退休之前是妇科圣手,给许多达官贵人都瞧过病,当初还坐诊的时候是绝对的一号难求。
刚好他前日里回了南乔休养,奚悯霞早就计划要去的,这不,正好带着单吟一道去瞧瞧,也叫他们都安个心。
那亲戚姓赵,名叫赵觐白,人称白公。
年过古稀,人却不服老,十分有气性。
奚悯霞千叮咛万嘱咐:“白公的脾气阿鹤你也晓得,最忌心思不正和不守时。所以明日我会叫老陈去接你两个,到时再一路过去,可千万别给我耽误了啊!”
是以裴云鹤半点也不敢耽误,好生替单吟收拾过,又提了行李箱和两大袋东西下楼。
单吟问他:“怎麽还要带行李?”
裴云鹤解释:“正巧端午假期,少不得得住两日。”
他怕单吟不习惯,安抚道:“白公没妈说得那样可怕,一家子也是好相处的,你就当换个环境度假了。”
等到了近郊的那处宅子里,单吟方明白裴云鹤说的,什麽叫换个环境度假。
那宅子隐在南乔近郊的一座小山里,下了车还得走上十几二十分钟的山路。
因远离喧嚣和污染,六月里头,这山上仍旧是郁郁葱葱一片苍翠。
白茫茫一片薄雾点缀在苍翠之上,将山间染得和水墨画一般,四处此起彼伏雀鸟清脆的啼鸣,沁凉寒意化作露珠覆在肌肤表层,呼吸之间,尽叫人觉得心旷神怡。
而那宅子也年岁不短,与苏家在云苏的老宅样式有几分相似,遒劲的藤蔓肆意张扬攀爬在前前後後的高墙石壁上,巴掌大的叶子绿油油似陈年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