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炮挣扎着想要扑上来,却被链条硬生生拖住。他咆哮着,瞳孔充血,整个人像要撕裂。
“你用了什么妖术?!你为什么能让所有人唯你是从?!你这个杂碎——!”
杜大炮被家丁死死按在红毯上,铁链的碰撞声像丧钟一样敲打在空气里。
他的呼吸急促,嘴角还挂着没擦干的血丝,双眼通红,咒骂的声音因喉咙撕裂而沙哑,听起来既像野狗嚎叫,又像垂死者的临终挣扎。
我凝视着他,心中一片冷寂。
要不要杀了他?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像刀锋一样冷锐。
杜文国、柳如烟、杜氏一族的全部关系网都已落入我的掌控。
那些人虽然恶贯满盈,但他们至少有用,可以化为我的屏障与棋子。
可眼前这个废物呢?
杜大炮,一无是处的二世祖。
嚣张、无能、暴虐,靠父母的权势狐假虎威,仅仅活了十几年就已经让无数的花季少女人生被毁掉。
他的存在不仅不能帮我,甚至可能成为累赘。
即便水仙愿意施加“天使的呢喃”的控制,也无法让这种废材变成真正有价值的臣属。
最干净的做法就是在此时此刻将他的直接抹去。
我只需开口,家丁们就会举起铁链,或是杜文国亲手将他掐死。那一瞬间,他会挣扎,会咒骂,会恐惧至极,而后安静。此后再无后患。
想到这里,我甚至能想象血溅红毯、尸体被拖走的画面。简单,干净。
然而,心底却浮起另一种声音。
万一……他还有用处呢?
我的手指缓缓摩挲太师椅的扶手,目光落在杜大炮满是血污的脸上。
那绝望、那怨毒、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其实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资源”?
我不是杜大炮那样的人,不会为了取乐而伤害无辜。
但我终究是人而不是神——若有一天我疲惫至极,心神憔悴,渴望泄……这样的存在,或许正好能成为那个“出口”。
一个靶子。
一个永远不会反抗成功的废物。
一个只配被羞辱、被践踏的人肉沙包。
杀了他,反而是一种解脱。让他从痛苦中轻松地死去,岂不是太便宜?
我胸口起伏,眉心紧皱,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肩头忽然传来温凉的触感,水仙轻柔地贴在我背后,她的气息拂过我耳畔,蓝色的眼眸幽深似海。
她的声音低低,像夜里最隐秘的低语
“夫君,其实……您根本不用在他身上费心思。”
她的纤手悄悄贴上我的心口,指尖细细描摹着脉搏的跳动。
“像他这种人,不需要‘天使的呢喃’也能的控制住——他根本没有坚强的意志力,失去父母的依靠他的世界便已经崩塌,哪怕外表再怎么嚣张,都只是除了嘴硬再无反抗之力的虫子而已。”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带着病娇般的阴柔
“与其现在杀了他,不如将他交给他的父母管理。他们已经完全效忠,必然会乖乖地把这逆子锁在笼子里。等到哪一天,夫君疲惫了、烦闷了、需要一个泄愤的靶子时,再把他拎出来……供你玩弄。”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就像在说一件日常琐事。
我背脊一震。
夜来香娇笑一声,紫色的尾巴勾起我的手臂,贴着我喉咙轻声呢喃
“小坏蛋,姐姐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呀~毕竟这废物活着,比死了更有趣。”
黑蔷薇则冷冷注视着杜大炮,唇角泛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契约者,你若要他死,只需一句话。但若留他一命,他的痛苦才刚刚开始。看着他在绝望里挣扎远比尸体更能提醒世人——违逆你的下场。”
三位花妃的话语像三柄利剑,层层切割我心底的犹豫。
我低下头,再次凝视杜大炮。
他此刻已被打得半昏,嘴角涎水与血混合,眼神仍满是恶毒。
他死死瞪着我,像一条断了牙的毒蛇,仍想咬出最后一口。
——我心里已然明白。
杀他,简单干脆,却没有意义。
留他,才是更深的惩罚。
我缓缓抬起手,向杜文国与柳如烟招了招。两人立刻匍匐上前,伏在地毯上,恭声听令。
“杜大炮就交给你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