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被我嚼得咯吱作响,煎蛋也三两口吞下肚,筷子敲在碗边出一阵急促的脆响,好像我赶着上战场而不是上学。
水仙乖乖坐在我旁边,脸颊还带着一抹绯红。
她看着我那副糙汉子似的吃相,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像是照顾傻子的童养媳一样伸出雪白的手,拿起一张纸巾替我擦去嘴角残留的米粒。
她的动作温柔,蓝眸里满是无奈和宠溺,仿佛再可怜我的狼狈愚蠢,却又对侍奉我这件事心甘情愿。
“夫君,慢点吃。”
她声音低柔,嗓音像清泉一样沁入耳膜。
我咧嘴一笑,含糊应了句“嗯”,继续胡乱扒拉,吃得依旧急躁。
水仙只得再次俯身替我把锅里最后的稀饭推到我面前,又顺手夹了几筷子咸菜。
动作熟练得像极了贤妻良母,可她眼底却始终掩不住昨夜的旖旎余韵。
几分钟后碗碟见底,我长出一口气,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抹了把嘴。水仙自然又替我擦拭干净,动作耐心到近乎溺爱。
“走吧,上刑……啊不,上学去咯!”
我提起书包,肩膀一甩,在父亲的无视和母亲的嫌弃咒骂中与水仙并肩出了家门。
晨光洒落,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轻快回荡,真正的计划才在我们心底悄然展开——清晨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阳光刚从楼宇间的缝隙溢出,我与水仙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昨夜的疲惫与隐秘尚未完全消散。
今天我们都保持着警惕和沉默,没有说话闲聊,只是用余光确认四下无人后,便默契地拐入一条人迹稀少的小巷。
这里是我们早就挑选好的“转换点”,正如昨晚我们合力完成人偶傀儡时设计好的那样,按照步骤开始行动。
巷子狭窄,墙壁斑驳,晨雾缭绕如薄纱。
就在我与水仙的身影完全被拐角吞没的那一瞬——
“嗡——”
一道低沉的震响在空气里炸开,黑光如同被撕开的幕布,倏然展开一扇虚空之门。
冷意与诡秘一同涌出,像水波一样轻轻荡开。
紧随其后,两道身影跨过传送门走了出来。
他们的轮廓外形与我和水仙一模一样。
一男一女,年轻俊美,穿着我们身上的同款的校服,神情淡漠中带着一丝呆板。
他们的脚步一开始稍显机械,像被程序指引的木偶。
但很快两人的眼底泛起淡淡的光芒,面容浮现出模拟的笑意,步伐也变得自然起来。
男孩转头朝女孩说了些什么,语调平稳,却少了几分人类的情绪起伏;女孩则顺势笑起来,动作优雅,眼神却像静止的湖面。
两人并肩走上大路,与真实的我们无缝衔接,看似在继续那条去往学校的日常路径。
他们甚至在路口与迎面而来的邻居点头寒暄,声音和神态都几乎无懈可击。
若不是我与水仙亲眼见证,恐怕连最熟悉我们的同学、老师,也绝难分辨真假。
然而只要看得足够久,或许有些观察细致的人就能从两人的举止中感觉到那份违和——他们笑的时候唇角的弧度略微僵硬;他们对话时语气始终缺少情绪的起伏;他们的步伐无比整齐,却因为过于对称而给人一种过分完美的假象。
就像一演奏精确的乐曲,却缺少真正的灵魂。
我与水仙停在巷口的阴影中,默默注视着那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水仙的蓝眸在晨光中闪烁,她伸手掩唇,轻轻笑道
“果然……外形上已经足够了,但气息还差一点。但就算这样的程度,只要不是亲近之人也很难看不出纰漏来的。”
“没关系。”
我低声应了一句,目光依旧落在那对仿真傀儡背影上。
阳光照在他们的肩头,衣角在微风里轻轻摆动,仿佛他们真的就是我和水仙。
那股“微妙的不和谐”像一根细针刺在心底,虽然有些微妙的不妥,却也只能顺其自然,抱着实验的心态期待他们能带来更好的结果。
“至少他们有进步的可能性,就像我们人类一样……”
确认这对傀儡男女已经代替我和水仙踏上上学的路,我们便没有再留在此地的道理——我抬起手指尖一扣,空气像幕布般被撕开,一道漆黑的传送门骤然展开,光影在门框边缘流转,低沉的嗡鸣震得墙面轻颤。
“走吧,咱们得找个地方‘翘课’,别让人抓个正着。”
我伸出手拉过水仙,像是在邀请她共赴一场舞会。
邪神娇妻的蓝眸中闪过一丝病娇式的宠溺,乖顺地依偎在我身侧,由我牵引着一同踏入黑光。
耳边风声一掠,空间骤然翻转,下一瞬我们两人脚下已是杜文国庄园的大理石地面。
冷光盈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檀香。
我们落脚时柳如烟已在门口恭候,她今日盘整齐,姿态恭谨,双手交叠,腰肢弯得极深。
声音低柔而规矩
“少爷,水仙娘娘,欢迎二位大驾光临。”
她不敢抬头多看,媚态收敛得干干净净。直到我伸手搂过她的腰,她身子才轻轻一颤,才敢抬眼,眼角浮上一抹小心翼翼的媚色。声音带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