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得不大不小,祖父出面摆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让人把那对母子送出了国。
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应该是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
少年的他,想着他的未来。
如今的他,想着他们的未来。
他不愿再看到林雎随便糊弄吃饭,不愿意林雎不顾死活地在壁画前工作几天几夜,更不愿她一个人蜷缩在工作室的地板上,浑身的骨头睡疼了,都没人关心。
林雎听不见,他来听。
林雎说不了,他来说。
他想和林雎结婚。
天微亮的时候,赵行参去楼下餐厅。
厨房暗着,没什麽人。
他往里走,开了灯,出来时,端着一碗虾仁海鲜粥,冒着热气,卖相很不错。
他坐电梯上去,回了房间,把粥放进保温盒里。
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百无聊赖心不在焉看着手机。
大概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响动。
赵行参站起身,领着保温盒,一晃一晃走到门前,敲门,敲了三下。
林雎“嗯”了声,宿醉过後的生涩干哑。
他推门进去,眉眼温和,瞥到她耳上的助听器,才开口说话,“醒了?”
厚重窗帘密不透风遮着,昏昏暗暗,只有在开门时,一束微亮的光透入。
林雎的手指抵着额角,头低着,微微眯眼,似乎在想什麽。
赵行参右手扶着门,左手托着保温盒,安安静静等着站着。
隔了会儿,林雎才开口。
她似断片一样,她似断片一样,紧皱着眉,看着赵行参,又环顾一圈,问:“这是哪儿,你房间?你把我带到你房间里做什麽?”
赵行参被她这冷血无情的样子给逗笑,嗤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食盒,答非所问,“我给你煮了粥。”
“没胃口。”林雎眼睑下擦着乌青。
“那我先放这,待会等你有胃口了再吃。”赵行参走进来,保温盒随意地被他放在了边柜上。
而後看向林雎,走向林雎。
林雎见他靠近,就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那床就这麽大,她没注意,差点摔下去。
还是赵行参好心,拽住她的手,把她拖了回来,按在床中央。
惊魂未定,这下子林雎老实了,但多少还带着酒气未全部消去的莽撞。
赵行参觉得实话和她说,她应该会尴尬,便换了个理由,亮出自己的手。
“想让你给我涂药膏。”
“你自己不会涂吗?”
“我找不到,烫伤的部位。”
林雎歪头,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他。
赵行参又笑了,擡起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笑声就低低沉沉传入她的耳朵,她感觉到赵行参的下巴轻轻的靠在自己肩头,听到赵行参笑声之後温温柔柔,像是刚出生小鸟毛茸茸的羽毛一样的声音。
大混蛋对他说:“林雎,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