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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玉玉（第2页）

“这件，还有这件，”她指尖划过几件她看中的单品，语气果断，“拿他的尺码试试。”

“搭配那条围巾看看。”

“嗯，鞋子换这双。”

“颜色太沉，试试那件燕麦色的大衣。”

她变成了最严苛也最专业的造型师，目光锐利，品味刁钻。沈玉则像个被精心打扮的人偶，一趟趟地穿梭于试衣间和镜子前。他脸上最初的拘谨慢慢被一种羞涩的喜悦取代，每一次换好出来，他都会下意识地先寻找她的目光，像等待认可的小动物。

而林清月的反应，从最初的微微颔首，到後来几乎每一套都会让她停留注视的时间稍长几秒。

“还不错。”

“这套可以。”

“包起来。”

“包起来”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旁边的店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诚，动作越来越麻利。

沈玉试到最後一套时，脸颊都因为频繁换衣泛着红晕，眼神却亮晶晶的。他看着镜子里几乎认不出的自己，又透过镜子看向身後那个主导着一切的女人。

林清月也正看着镜中的他，茶色的眼眸里沉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意。她走上前，亲自替他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领口，指尖无意间擦过他温热的颈侧。

“累了？”她问，声音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丝。

沈玉摇摇头，脸上是纯粹的笑容：“不累。”能被这样精心对待，他只有受宠若惊的欢喜。

当终于结束试穿，店员开始清点最终要打包的衣物时，沈玉才後知後觉地看到那边几乎堆成小山的购物袋，黑色眼眸瞬间睁大了，闪过一丝无措。

“林总……这，太多了……”他小声地说，下意识地想去拉她的衣袖，又觉得在店员面前不妥，手指尴尬地停在空中。

林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堆战利品，神色却丝毫未变，仿佛那只是寻常的日常采购。她重新戴上了茶色墨镜，遮住了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只留下淡色的唇线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还好。”她淡淡地说，接过店员递来的卡签单，流畅地签下名字。

“走了。”她签完名，很自然地伸出手，这次是轻轻握住了他因为有点微凉的手腕，带着他向外走去。

坐回车里，沈玉看着窗外飞速後退的街景，又偷偷瞄了一眼身旁气定神闲的林清月，心里被一种巨大的丶不真实的幸福感填满，却又夹杂着一点点对于如此奢侈的不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林总，其实不用买那麽多的……”

林清月目光看着前方，侧脸线条优美而冷淡。过了几秒，她才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丶近乎愉悦的无奈：

“嗯，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因为她发现，看着他在她的意愿下，焕发出一种又一种令人心动的模样，这种感觉，似乎比达成一笔利润可观的合同，更让她上瘾。

车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茶色墨镜上，反射出这个流光溢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