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书打招呼的语气也不算好,但想到对方是同一个医院同事的孩子,于东成的态度还算可以。
“怎麽了?覃书你是有什麽事吗?”
自知当着老师的面,不好将私底下的样子表现出来。
覃书按捺住内心的怒火,一脸关切地看着齐闻仲说:
“于老师,我刚刚在告示栏看了好几遍,都没看见齐同学的名字。担心他是不是被学院安排给遗漏了,特地想来和您说一声,没想到齐同学也在这里。”
于东成听到如此爱护同学的话语,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
“原来你是在关心闻仲啊,他已经自己找好实习单位了,不用学校安排,自然上面的表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听出于东成话里的满意,覃书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开始琢磨齐闻仲身边到底有谁能给他安排连附属医院都看不上的单位。
思来想去,可能性只能是在他们学校的老师身上。
“是吗?我刚刚还在担心齐同学没有找到单位,看来是我担心的脑子都不清楚了。”
覃书笑着给自己的脑袋一巴掌,似乎是真的在为齐闻仲担忧。
紧接着,他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嘴巴抖动两下,试探性地说:
“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齐同学的实习单位?以後休假或者有时间的时候,我们这些同学可以找一找出来聚会,交流自己遇到的病症。”
覃书的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但是熟悉的齐闻仲一听就听出对方的小心思。
不过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实习单位有没有超过他自己而已,竟然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对于成为惠民堂的一员,齐闻仲一点都没觉得骄傲,反而担心给医馆抹黑。
以他目前类似学徒的身份,说出来,只会让外人误以为他在炫耀。
齐闻仲思索片刻,擡眸看向对两人关系一无所知的老师,点点头,一脸云淡风轻地说:
“我去实习的单位是云川县铜溪镇的惠民堂医馆。”
听到云川县三个字的时候,覃书努力在脑子里搜寻这个地方在哪里。
当得知是偏离主城区的县城时,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谁能想到堂堂中医专业排名第一的好学生——齐闻仲,竟然要去一个小镇的医馆实习?
这种消息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是自己开玩笑吧?
覃书听清楚齐闻仲的去处,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哈哈!”
齐闻仲立即意识到这是来自覃书的嘲笑,他扭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覃书,不明白对方怎麽连惠民堂的消息都不知道。
真的是无知,无知,一天到晚估计都在琢磨有没有人会超过自己吧?
但是对两人关系并不清楚的于东成听来,还以为是覃书在为齐闻仲高兴。
他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出声,“哈哈哈!覃书,你也在为闻仲高兴是吧?没看出来,你们俩私底下的关系这麽好。”
“高…高兴?”
覃书忍不住嘟囔出声,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齐闻仲没心思继续和覃书这种人待在一个空间,突然站起身,对着老师说:
“于老师,实习单位的条子麻烦您收好做记录,医馆还有事忙,我就先离开了。”
“好!不耽误你们为病人诊治,去忙吧。”
于东成笑着挥挥手,看着最喜欢的学生离开。
直至房门被合上,他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疑惑地问:“覃书,你还有什麽事吗?”
“没…没有,于老师,我先走了。”
覃书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学院大楼,走远的第一时间就是打听惠民堂的消息。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一家怎样的私人医馆,竟然能让于东成说出自己替齐闻仲高兴的话。
不一会儿,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你说什麽?这间镇上的小医馆是我们市保健局的一位名医开的?”
“没错,这位陈大夫自己在镇上开医馆就算了,连保健局的大部分活动都有特权可以不参与。”
一听这话,覃书的心不受控制漏了一拍,不敢相信齐闻仲那个商人出身的人,竟然可以跟在名医身後学习。
在他大脑不断分泌名为嫉妒的情绪时,电话另一端的话语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