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总是可以在家里,或者是在她上班的便利店每天都到不同的花束。
里面躺着的卡片也从未间断。
连卡片上的小人画得也是肉眼可见地进步。
江既白盯着卡片上的小人无奈轻叹,他这又是何必呢。
她又没法让他不送,这些花最後的归宿都进了垃圾桶。
每到傍晚时分,一位环卫工人总能瞧见垃圾桶内插着一束漂亮的花。
它本不应该在这里的,环卫工人想。
花束包装精致漂亮,一看价格就不菲,被扔在垃圾桶里怪可惜的。
不知道是哪位富贵公子哥或是总裁在吃爱情的苦。
于是环卫工人把花带回了家,这花怪好看的,放在水瓶里还能养一段时间。
和往常一个漫天霞彩的傍晚。
江既白捧着花下班回家,准备把花扔在回家途中的垃圾桶里。
四月初的京淮,微风鼓动中已带着暖意。
很舒服的季节,街边的玉兰花都开了,空气中浮动淡香。
今天的花是一束蝴蝶兰,新鲜而娇艳。
江既白正欲将手里的花投入垃圾箱,没想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朝这边走过来。
当着他的面顶风作案…好像也不错。
江既白手停顿一瞬,毫不犹豫地把花当某人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以後都不要送了。
她不需要。
把花扔掉後,江既白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见花束被直接扔进垃圾桶,顾墨阳脸色暗了暗很快又恢复如初。
在他们擦肩的一瞬,对她道:“不喜欢花喜欢什麽?”
江既白停住脚步,皱着眉,“什麽都不喜欢。”
末了还加上一句,“只要是你送的。”
她是懂怎麽把话往他心窝子上捅的。
顾墨阳目光暗淡,“你不是喜欢手办吗?现在很流行那种盲盒,你肯定会喜欢的,我送给你,你自己来开好不好?”
江既白很平静地看着他,“顾总,你钱多得用不完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需要你的花,也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
顾墨阳一脸死寂。
他最害怕她这样平静地拒绝他所有的好意。
“没有别人,我只要你,江暖暖。”顾墨阳走到她面前低垂着眸,透过玉兰花的夕阳给他的侧影镀了层光晕。
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但看起来却那麽悲凉。
再次心生她讨厌的痛感,江既白蹙了蹙眉。
“我和许佳曼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已经让她离开和光了,这麽多年我也从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不正当的关系。”顾墨阳喃喃道。
“相信我江暖暖,我要怎麽做,你才肯原谅我?”
见江既白不说话,他痛苦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好让胸前的闷痛感减轻一点,左手手腕上的金属表盘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今天他没系领带,江既白再次看见隐藏在他白衬衣下的清晰咬痕。
真是可笑至极。
“这就是你说的只要我?”江既白盯着那抹红痕讥讽道。
顾墨阳顺着她的视线,知道她看到了什麽。
顾墨阳没有说话,而是平静地解开自己的衣领的扣子,两颗丶三颗,直到那个咬痕再次无比清晰而刺目地出现在她眼前。
顾墨阳指尖划过那个印迹,朝她慢慢靠近。
江既白盯着那抹由远及近的痕迹,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她鼻尖闻到熟悉的沉香和淡淡的烟草味,清晰的痕迹也在她视线里骤然放大,在明亮的光线下一览无馀。
低沉的声音落下来,“自己咬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