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回我消息?”路畅大步朝她走来,口鼻呼出白气。
江既白还是没说话,一脸平静。
哪怕她能骂自己打自己一顿都好,她现在什麽都不在乎的死寂让路畅看了心底发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好不好?”路畅解释着,他急切慌乱的声音被寒风吹得很淡。
“是严玲她趁我醉酒勾引我,我喝了点酒,误把她认成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相信我。”
江既白脑中闪过他和严玲交缠的画面,他全程可都是占据着主动权,何况是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
“够了!”江既白冷斥,“不要再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了,路畅,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毁了,或许你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你连两个人之间的忠诚都做不到,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
江既白面对他,字字铿锵,“因为那道裂缝会永远存在。”
因为她没有满足他的生理需求,他转头就去找别的女人。
这次是严玲,下一次也许是李玲丶许玲丶黄玲……
在江既白心里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了。
路畅的行为在她这已判了死刑。
总之她无法原谅,也无法接受。
路畅垂下来的手握紧,双眸陡然锋利,眼底压制不住的黑暗,被这寒光照得一览无馀。
“是,我是上了她,但是你问问你自己,江既白,你对我就忠诚吗?背着我偷偷跑去和前任接吻!你在和他接吻的时候想过对我的忠诚吗?你很愉悦吧?你的那颗心至始至终是不是都在为他跳动?这就是你说的忠诚吗?!”
在寒风中,江既白腿一抖,差点没有站稳,熟悉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又是这件事。
“我给了你时间。”路畅深沉的目光攫住她,他眼底像深海,一眼望去看似平静,实则令人恐惧,“我等了你整整九年!我等你从过去走出来,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可以原谅你,原谅你之前的一切,你也原谅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我发誓只有这一次。”
江既白眼神很冷,冷风吹动她的发丝,“你少拿接吻的事拿捏我,我是吻了,那又怎麽样呢?你一次一次地旧事重提不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控制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不甘心,我太爱你了,太在乎你了。”
“呵。”江既白冷笑。
爱她?
这真的是爱吗?
路畅声音发哑,嘴唇在寒风中发颤,他低声哀求。
“原谅我好吗,我发誓绝不会再有下次。”
江既白双手插在大衣里,发丝被风吹得扬起,她平静道:“我们结束吧,路畅。”
几个字随寒风落入他耳中,路畅瞳孔骤缩一下,眼中阴沉得如今天未出太阳的寒冬。
他阴沉的目光随江既白移动,“离开了我谁还会看得上你?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江既白吗?!只有我可以无限包容你,只有我毫不在意你心理上的残缺!”
最後几个字他咬字极重,“你别忘了,你有病,你是个有病的人!”
路畅面目狰狞,既然他得不到,那就毁掉好了。
江既白脚步顿住,同时有种心脏被手强力扼住的窒息感,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她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身体向前屈起来。
路畅视若无睹,冷漠地转身驱车离开。
在车驶离路面的轰鸣声中,她视线开始模糊,耳中出现短暂的轰鸣,心跳快到窒息。
她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心悸到有种濒死感。
药……
怕自己突然病发,药都是随身携带的。
江既白仅凭着一点残存的理智,费劲急迫地往包里翻找。
摸到药丸,她吃力地抠开,一股脑倒进嘴里。
她胡乱将药吞咽下去,江既白大口地喘息以减缓胸口的不适感。
过了很久她慢慢缓过来。
温热的液体流出,寒风吹过拍打在她湿冷的脸颊上。
江既白慢慢站起来,往便利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