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荀开来的迈巴赫还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上,流畅的线条在阳光下透着尊贵的气息,宁皎目送钱敏驱车离开後,她才转身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男人精致的眉目显现出来。
“合同签完了。”宁皎主动报备。
温斯霆十分钟前才结束会议,看了眼时间,她与钱敏聊了一个半小时,她的眉眼间又是轻松惬意,应该是相谈甚欢。
“怎麽不上车?”温斯霆问。
“待会还有表演课,我自己打个车过去。”
“上车,让孙荀送你。”
表演老师的工作室距离这里不远,宁皎也不矜持,干脆的拉开车门,驱赶道:“你往里点,给我让个位。”
明明她可以绕车一圈去另外一侧坐,偏偏要来这里跟他挤。
温斯霆:“……”
他长腿一迈,挪到另外一边,把位置给宁皎空出来。
把宁皎送到她说的地址後,温斯霆又降下玻璃跟打算什麽都不说,转头就走的女人搭话:“我去接沁沁,你今晚去西颐郡?”
宁皎被她这句话说的有些莫名,“我去西颐郡干嘛?”
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完成这周的作业了吗?
“你不想去也行。”温斯霆的话里没有半点勉强,“但是你闺女今天可是说了她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她要是再生气,你自己哄。”
宁皎:“……”
她倒是将这件事忘了。
目送宁皎走入表演老师的工作室,温斯霆升起挡板,对孙荀道:“去老宅接孩子。”
孙荀反手比了个OK。
……
温崇和徐钏娆住的地方是坐落在王府井那片的四合院,去年重新装修了一遍,离温氏的大楼近,平时温崇走路就可以去上下班,要是真来不及骑个自行车十分钟也能到。
而且这地界人气旺,随着两位的年龄越来越大,家里的孩子也都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就越喜欢在这种地方生活。
温斯霆小的时候就住这,後来搬去了符合现代生活的别墅区,现在老两口又搬了回来,孙荀将车停在胡同口就让他自己走进去。
里面不太好停车,开车出入的功夫真没走着快。
推开铜色的铁质大门,熟悉的影壁墙上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旁边耳房听到声响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挥了挥手跟温斯霆打了个招呼:“霆哥儿,回来了?”
“回来了叔。”
这是跟了温崇十多年的保镖,平时不需要去公司的时候他就待在耳房。
再往里又有几个家里工作的人笑眯眯的跟他打着招呼,都是温崇和徐钏娆用惯了的人,也是看着温斯霆和温与舟长大了的人。
此时院里的绿树还没有长出新芽,光秃秃的一片,空馀红墙黑瓦,也就住的人多了些才显得有些人气。
迈进了二门,一打眼,一个穿着粉色夹袄和棕色收腿棉裤的小娃扎着两个小丸子头,正用铲子撅着屁股在那刨土,也不管什麽脏净,铲子刨不动就上手,把带着绿叶的小苗苗放在坑里,又用水壶浇水,一套动作下来煞有介事,架势跟真种了好几年地的人一样。
温斯霆看了会,实在忍受不了沁沁身上有脏东西,直接从背後抓着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来抖了抖,抖下来一层浮土。
“啊!放我下来!”
突然升高的沁沁难免惊恐,张口就要嚎啕大哭,温斯霆不轻不重的拍打着她身上的衣服,确认干净了以後才将她放下来,低头看她:“这是谁家的泥猴?”
认出抱着自己的人是温斯霆,沁沁也不害怕了,但她还在记仇,先是哼了一声,然後一言不发的跑开,进了堂屋,重重的关上了门。
“沁沁,是谁啊?”
堂屋里传来徐钏娆的声音,随後沁沁的声音响起:“大坏蛋!徐女士,别让他进来!”
能让沁沁这麽生气的整个家里除了温斯霆没别人。
徐钏娆将沁沁抱起来打开门看她那久不回家的儿子,一边表明态度:“行,今天奶奶就站在门口,看谁敢往里进一步。”
有了人撑腰的沁沁更加嚣张,冲着温斯霆开始做起了鬼脸。
温斯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