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男演员饰演的丈夫推门进来,叮呤咣啷的声响将小孩吓得大哭,才大中午就酒气熏天,他恶狠狠的骂道:“小丫头片子哭什麽哭,再哭老子把你摔死!”
跟前男友分手,金曼在家里的介绍下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媒人将男方夸的极好,蒙蔽了金曼的父母,但在她生下女儿的那刻,一切就都变了,婆婆开始尖酸刻薄的指责她没用,丈夫也慢慢的不着家。
为了养孩子,彩礼嫁妆都花的差不多了,伸手问男人要钱却只能得到他的辱骂。
在邻居的介绍下,她开始一边做些手工活来贴补家用,一边照顾孩子。
在听到丈夫放出的狠话时,她也只是无动于衷的掀了掀眼皮。
这一切都是这场重要剧情的铺垫。
喊了咔以後,宁皎将临时找来饰演她女儿的婴儿还给父母,跟着祝岑去了监视器前,接下来的这场戏是金曼这个人物的人生转折点,祝岑拿着剧本跟她和饰演丈夫的男演员讲戏,在最後单独叮嘱了宁皎一句:“你如果有那种失去重要的人的感情经历可以放在这里,把情绪外放,放的越大越好。”
片场清场,音乐开始烘托。
赌输了的丈夫伸手问金曼要钱,金曼没有,为了逼她掏出钱来,他居然将枕头蒙在了婴儿的头上,威胁她如果不拿出钱来今天就将这个赔钱货给弄死。
金曼哭喊着不要,不住的解释她手里真的没钱让丈夫再去赌,可丈夫表情狰狞,全然不听她讲,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婴儿的哭声和金曼的祈求声助长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等理智回笼,孩子已经没有了气息。
金曼疯了。
抢过孩子冲出家门,哪怕医院离得不远,医生还是下了死亡通知。
所有的情绪爆发,她拿过身边所有能拿的东西摔打在满脸懊悔的男人身上,男人一遍一遍的抽着自己耳光,默默的承受一切,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太平间里,金曼摸着婴儿的手,趴在那唱着童谣,这是她的孩子只要听到,就会笑出声的歌,谁来都拉不走。
镜头拉远,楼洞的门合上,就像将金曼的一辈子都关在了门里。
这场戏拍了整整三天,祝岑喊完咔,全场掌声雷动,为宁皎精准的表达鼓掌。
形容都憔悴凌乱的宁皎露出一抹脆弱的笑容,她说不出太多的话,缩在高瑜披过来的衣服中被她扶着走出了片场。
祝岑知道她一时出不了戏,让她明天可以晚点来。
宁皎点点头,上车後在车载地图上输了个地址,让高瑜将她送到了西颐郡。
西颐郡外守备森严,宁皎的车却顺利的开了进去,高瑜压住心底的讶异,默不作声的将宁皎送到别墅门外。
“你回家吧,我等会自己打车回去。”
透过降下的车窗,在宁皎敲门後,高瑜清楚的听到一道小女孩的声音笑嘻嘻的传来:“谁呀!是小温吗?”
“宝宝,是我。”
“啊!大美妞你来找我玩了!”
……
今晚温斯霆不在家,听张梅说他最近公司事比较多,出差去南方了。
沁沁不想在老宅住,今天放了学就要回来,张梅和陈静还在犯愁怎麽将她送到老宅呢,正巧宁皎就过来了。
宁皎的妆在片场就已经卸完了,头发也打理的整齐,但眼中的疲惫骗不了人,她蹲在地上任由沁沁帮她整理着头发。
小朋友快言快语:“你怎麽了?上班很累吗?”
“有一点。”宁皎把她抱在怀里,汲取着软乎乎的她身上的力量,“宝宝,你有没有想妈妈?”
沁沁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我最近太忙了,只有一点点想你。”
她对宁皎的感情没有对温斯霆深,再小一点的时候一天见不到温斯霆就要哭闹,导致温斯霆不得不将她带在身边,无论是工作还是出差,应酬的时候都要一边喝酒一边惦记着沁沁有没有好好喝奶。
宁皎置于她的身份更像是温斯霆不在的替代品,这种替代品可以很多,徐钏娆可以,温崇也可以。
只有陪伴才会産生羁绊,哪怕怀胎十月,孩子还是会偏向于照顾自己更多的那个人。
宁皎心口一滞,铺天盖地的愧疚险些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