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实如此,可也不能直接说出来。人群吵闹,除了萧衍倒没人听闻。萧衍闻言点头附议。善杰此人心思从未放到书上,酷爱蝇营狗苟,心眼还小。以前没有他和萧宸时,他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儿,才学最好之人。后来萧宸和他进学之后,便显得无比平庸,便开始记恨上他们兄弟俩。上辈子他没有和小李氏搅和,确实也过了县试,花了银子同萧宸进了崇山书院,巴结富家子弟,故意引着别的学子排挤萧宸,甚至还污蔑萧宸偷盗同窗贵重物品,差点还被赶出书院。好在有其他学子看到,帮做了证,最后用误会掩饰,可见此人心性之差。里正来了之后,萧衍也没再看,主要是太臭了,呼吸一口都感觉在嗅着屎尿。反正事情结果总会传出来,看到精彩过程便好,何必多受罪。回到家,田螺弟弟萧宸还在忙里忙外,萧衍将此事说出,萧宸也很诧异。“这两人居然搅和一起了?”随后他又退后几步,“大哥,要不你好好洗洗?这味儿也太重了。”洗漱完,善材也刚好回到,正在和萧宸说后续。萧大石和小李氏一口咬死这事是误会,善杰窝在房里称病,硬是没出面,他娘为了讹银子,也同样和儿媳妇咬死是小李氏和萧大石,故意给善杰下套。两人话语不一,可偷人偷到别的男人家里,还被当场抓奸,即便是前后不一,事实如何,大伙儿心里都清楚。最后两人谁都说不过谁,还打了架,此事不了了之。“善杰他媳妇儿……”善材摇摇头,未尽之意不言而喻,自然是看不起这种可怜又可悲,还一厢情愿之人。这种眼光,这种头脑,怕不是眼睛糊了屎,脑袋塞了稻草,让人怒其不争。萧宸摇头道:“我看她未必不知晓,只是她付出太多了,心有不甘,就跟赌徒一般难以抽身,总想着会不会还有可能。”萧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其一,其二是她娘家。她爹娘已故,家里有三位兄长均已成家,有儿有女,屋子本就住不开。如若和离也不过是再嫁,且二嫁之人又能许给什么好人家?说不定比善杰家还要不如,全凭运道。”“善杰确实非良人,可只要走科举,总要顾着名声,怕是不能轻易和离。”善材反驳:“可她未有子嗣。”“她曾怀有两胎,便证明她能生。之前滑胎也只是太过劳累,谁家的妇人快生了还要下地做重活?便是驴子也得歇息,也只有他家能够把人当驴使,甚至还不如驴。故而,并不能以此和离。”萧衍看向萧宸:“小弟,如若你是她,你会如何处之?”萧宸思忖了一会儿,“如若是我,我定会及时抽身,可这也仅是以我为男子有底气的角度着想,这世道对女子尤为艰难。”“与其等着草草二嫁,确实可以暂且隐忍,待郎君功成名就为官有积蓄之时,便是去父留子之日。”一旁的善材:“???”善材:“!!!”善材悚然一惊,瞠目结舌:“这这这……她如何能敢?”萧宸冷静反问:“这如何不能?如若你是她,嫁妆被侵占,素日被磋磨欺压。公婆不仁,兄嫂不义,丈夫成日花天酒地,对你不闻不问,听信外边人的话,动辄打骂,甚至还有过河拆桥之心。你且会隐忍?”善材语塞,侵占嫁妆这种事少有,但计算媳妇嫁妆之事也不是没有,更莫说如她这般的婆家,几乎是常态。在娘家被重男轻女对待,又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说,到了婆家也是外人,唯有生下儿子,熬成婆婆才有出头之日,周而复始又是一轮。确实,如若是他,不半夜噶了善杰都已经算心善,可天下女子又是如何能忍受过来?关于这点,善杰并未想过。他爷奶走得早,离世前已然没有记忆,后来他爹也病逝,家里只有他娘一个顶梁柱撑着,所以他除了心疼他娘,从未想过以前他娘是怎么熬过来,是不是也同善杰他媳妇儿一般?村里人都说他爷奶和善,可再和善之人,也有普遍重男轻女的思维,更莫说身为当下媳妇儿为外人的说法,总归是不太好过。再联想他大嫂的娘家,每次总打秋风上门,让她里外不是人,好在他娘也算明白人,总是维护大嫂,未叫她吃亏。正想着,又听萧衍问道:“不若你以为善杰他媳妇儿为何会连滑两胎?读书人顾及名声,未有子嗣方能和离。”善材震惊了,“什么!你是说他们家是故意的?”他有些迷糊:“可你不是说她能生,不算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