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西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罗西拿过来,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发现里面除了几个橘子,手表,钥匙,水杯,还有一张卡片。
约翰难以置信地说:“那个女人居然是个侦探!”
埃米莉也感到震惊:“你是说那个年轻的女孩?”
奥德尔嗤笑一声,表情十分不屑,“她看起来很适合玩过家家的。”
罗西拿起那张卡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黑手党成员,害死了一对母女,就在这艘船上。”
埃米莉目光微顿,语气很是惊诧:“听起来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约翰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我,我刚才去看了阿姆斯特朗的尸体,”莉迪亚微微哆嗦了一下,胆怯地说道,“如果那个人不是窒息而亡,那就可能是心脏病发作。”
约翰想了想,问:“我们需要把这个侦探拉入夥吗?”
“我觉得她更像是凶手,”埃米莉刻薄的说,“黑手党都是很残暴的。”
“侦探都喜欢独来独往,身上有很重的神秘感。”罗西说得漫不经心。
埃米莉压着嗓子怪腔怪调地说话:“听起来你很喜欢她。”
罗西挑了下眉,说:“你知道的可真多。”
埃米莉一时语塞,转身看向了别处。
莉迪亚小声问道:“有谁收到了约翰先生的卡片?”
埃米莉一愣,摊开手掌:“可能是我,但是我把那张卡片烧掉了,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恶作剧。”
高傲又自负的有钱人确实能干出这种事,但又是什麽让她改变了主意?莉迪亚:“那麽,约翰先生,你能说一下吗?”
约翰苦笑了一下,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坐在沙发上,“这件事很简单,我在银行工作,经常会遇到一些股民,瓦尔德就是一个,不过他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脑子有时候不灵活,他因为没有听我的话,自己将存在银行里的八万英镑投到股市赔了个干净,可以说是倾家荡産。”
莉迪亚对老人的遭遇有些好奇,“之後呢?”
约翰耸了耸肩膀,把真实的心虚掩盖过去:“我不清楚,他没再来过。”
“究竟是哪个疯子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埃米莉脑中思绪起伏,有些受不了现在的境况,她感觉自己丈夫正藏在某处看着她,或者是身後。
“在场的各位谁是无辜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罗西打量着那群人,笑了笑,没有露出牙齿,“反正我不是。”
莉迪亚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约翰後背也生出了冷汗,不由得打了一阵寒战。
他收到邀请函的同时还有一顶毛线制成的帽子,瓦尔德每次找他,都会带着那顶帽子,包括他堵在家门口痛哭的那天,他也戴着那顶帽子。
瓦尔德完全丧失了尊严,跪在地上恳求他把那笔给妻子治病的钱还回来,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笔钱已被他投入股市打水漂了。
他别无选择。但没想到的是,後来,两位老人在出租屋里服下安眠药自杀的事情就上了报纸。
“我们这样下去是没有答案的。”罗西站起身离开房间,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群废物身上。
靠着这群没脑子的人,他不可能找到钻石,或许那个女侦探还可以利用。
奥德尔吹了声口哨,也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往外走。
莉迪亚双手握在一起不安地搅动着,看了一眼埃米莉,稍微弯了一下腰,也跟着离开了。
埃米莉心事重重,却装作轻松自在的模样:“我对这场游戏已经没了兴趣。”
等大家都离开房间,约翰立即从床底下翻出手提箱,将里面的帽子拿出来,然後打开窗户,用发抖的手将帽子扔到海里。
璃奈正巧看到这一幕,而约翰在情绪高度紧绷的状态并没有看到她,扔完东西,约翰赶紧把窗户关上,又拉上窗帘,璃奈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这艘船上的报纸很奇怪,可能是船员的大意,柜台上连三年前的报纸都在。
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璃奈百无聊赖中,翻看了柜台上一半的报纸,而那个叫彼得的家夥,还在那里守着,完全没有懈怠的迹象,相反,她高烧不退,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璃奈正在想着,他可能是缺一杯掺了泻药的白兰地。
罗西从她身後走来,开口说道:“夏目小姐,感觉怎麽样了?”
璃奈对此没有感到意外,她缓缓将手里的报纸翻开一页,礼貌地回了一句,“好多了,谢谢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