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SD患者有时会通过亲密接触获得安全感。”医生谨慎地解释,“当然,前提是她不排斥您。”
墨骁寒看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阮星晨,喉结滚动。
当所有人都退出房间後,墨骁寒轻轻坐在床边。
他伸出手,悬在半空,犹豫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发梢。
阮星晨没有躲。
这给了他一点勇气。
他慢慢将她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骁寒…哥哥…”她突然呜咽出声,声音带着哭腔,像是梦呓。
墨骁寒浑身一僵。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这样叫他。
他收紧手臂,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在。”
“我一直都在。”
阮星晨在他怀里发抖,她的意识游离在现实与噩梦之间,破碎的画面不断闪回——
拍卖场的聚光灯。
戴着面具的买家们贪婪的目光。
还有更久远的记忆…
医疗帐篷外的清晨,有人对她说:“等我。”
她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觉。
唯一清晰的,是此刻环绕着她的苦艾酒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味道…很熟悉。
她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墨骁寒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怕惊扰这片刻的安宁。
天快亮时,阮星晨终于在他怀里睡去,墨骁寒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她的左手仍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离开,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却在起身时,听到她含糊的梦呓:“不要…丢下我…”
墨骁寒闭了闭眼,重新坐回床边,握住她的手:“永远不会。”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墨骁寒盯着那刺眼的白色,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杀意——
谁敢让她再痛一次,他就让整个东南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