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毒蛇窥光
——他是藏身阴影里的毒蛇,为复仇势要熄灭他唯一的光。
缅甸北部,雾锁深山。
这里没有官方地图标记,GP号一入便失灵。唯有特定卫星频率可穿透雾障,与林间偶现的红外光点呼应——那是暗处监视的目光,沉默地标记着每一寸未经允许的闯入。
地下监控室内,数百块屏幕闪烁着血腥与权谋的画面,而最大的一块屏幕上,一段加密视频正在播放:
公海邮轮,阮星晨拽着墨骁寒的领带,在衆目睽睽之下吻上他的唇,眼神挑衅地扫过衆人。那股张扬的占有欲,仿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而墨骁寒,那个冷血无情的东南亚暴君,竟纵容地低下头,任由她当衆宣示主权。
“有意思。”
低沉优雅的男声在阴影中响起,带着英伦贵族般的腔调,与这血腥之地格格不入。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他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条锋利,唇角噙着一丝玩味。
大拇指上那枚青铜蛇形扳指在暗光中泛着幽绿,那是东南亚最隐秘的黑暗组织“纳迦”组织至高无上的象征——
他是尊者,是纳迦背後的掌控者,亦是缅北最神秘的毒蛇。
“查清楚这女人的底细。”他缓缓起身,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我要知道,她凭什麽能拽住墨骁寒的缰绳。”
纳迦地牢深处,腐臭与血腥在潮湿的空气中交织,铁链拖地的钝响混着隐约的呜咽,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黑暗里喘息。
阮文雄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浑身是血。曾经的越南黑街教父,如今像条丧家之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地牢门开,尊者的皮鞋踩过血泊,停在他的面前。
“我给了你三年时间。”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笑,“资金丶武器丶情报…”他擡起手,指尖轻轻划过阮文雄的左眼,那里现在只剩下一个血窟窿,“结果呢?”
阮文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断断续续地求饶:“尊者…再给我一次机会…墨骁寒他太狡诈…”
“呵,机会?”尊者轻笑出声,却突然一把掐住了阮文雄的喉咙,“我养的是刀,不是废物。”
"咔嚓。"
颈骨断裂的声响在地牢里格外清脆。
尊者松开手,接过手下递来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把尸体扔去喂鳄鱼。”他转身走向门口,语气淡漠。
回到书房,尊者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
深邃的灰蓝色眼瞳,高挺的鼻梁带着高加索人的轮廓,唇线却柔和如东南亚的月光,仿佛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翻涌着刻骨的恨意。
“墨骁寒…”他轻喃着这个名字。
那年,墨骁寒踩着尸山上位,血洗东南亚敌对势力时,他的父母丶妹妹丶甚至襁褓中的侄子,全部死在了那场屠杀里。而当时远在欧洲的他,只能通过视频,看着家族庄园燃起的熊熊大火。
他的目光扫过中南半岛的版图,墨骁寒的势力几乎将这片广袤地域尽数覆盖。
“你以为你赢了?”尊者冷笑一声,“现在,该轮到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了!”
指尖在曼谷的位置反复摩挲,像是在丈量一场狩猎的距离。片刻後,他骤然擡眼,眼底寒光乍现。
“准备飞机。”尊者重新戴上面具,声音里的恨意被冷静覆盖,“去曼谷。”
心腹一愣:“您要以…维克多·伯格的身份?”
“当然。”他的唇角微扬,从抽屉里取出一枚白金怀表,表盖上刻着伯格家族的徽章——
维克多·伯格,28岁,德缅混血,欧洲伯格制药集团继承人。
这是他在欧洲精心经营多年的完美假身份,连MI6丶DGSE丶BND这类顶尖情报机构都查不出破绽。
“墨骁寒这样的人,居然会允许一个女人站在他身边。”他把玩着怀表,语气里带着探究:“我倒很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麽特别。”
心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冷汗涔涔:“可墨骁寒那边…”
“墨骁寒?”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血洗敌对势力上位时就该想到,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血仇未报,毒蛇蛰伏。
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复仇的契机——
阮星晨,那个能拽住恶魔领带的女人。
靠近她,观察她,
然後…摧毁她。
窗外,缅北的夜色深沉如墨,浓雾漫过山林,远处纳迦组织的武装营地在雾中若隐若现,像蛰伏的狼群。
尊者的身影隐在阴影里,只有怀表开合的轻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这场复仇,即将在中南半岛那片看似稳固的权力版图上,撕开一道致命的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