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信仰的崩塌
湄南河的潮气顺着廊柱攀进庄园,混着檀香木的沉郁在书房里弥漫。墨骁寒的指尖叩击着桌面,暗河组刚传来的情报铺陈在眼前:
-也门,萨那中央医院,五年前。
-爆炸袭击,37人死亡,含12名国际医疗队成员。
-欧洲某家族介入,消息全面封锁。
线索太少,但足够锋利——
能压住国际医疗组织的死亡通报,能让大使馆三缄其口,整个欧洲有此权势的家族仅有三家。而维克多·伯格的家族,恰好位列其中。
“Boss,我们在欧洲方面的调查全被截断了…”阿泰低声汇报,手指在平板上划出三具尸体的照片,“最後一个线人…是在瑞士苏黎世湖捞上来的。但线人死前曾传回过一条密讯——”
他顿了顿,快速切换页面,调出另一份加密扫描件:“阮医生遇袭当日,伯格家族正统继承人曾出现在那家野战医院附近。医院被炸平三天後,维克多·伯格突然上位成为新任继承人,而正统继承人则对外宣称‘养病’,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维克多·伯格。”墨骁寒念出这个名字时,眼底翻涌着杀意,周身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可当他擡眼望向阮星晨时,那股凛冽的戾气忽然就软了边角。
阮星晨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指尖死死攥着母亲染血的丝巾,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倒映出她苍白的脸。
“所以…妈妈的死根本不是意外对不对…”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死在了肮脏的权力游戏里…”
墨骁寒走近她,掌心贴上她的後颈:“我会让维克多付出代价。”
阮星晨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代价?什麽代价能让她活过来?!”她的声音在发抖,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墨骁寒没再说话,只是在她甩开手的瞬间,悄悄退後了半步——不是疏离,而是给她留出发泄的空间。
他就像一尊沉默的石像,不靠近,也不远离,只用目光轻轻托着她摇摇欲坠的情绪,直到晨光透过雨雾渗进窗棂。
翌日清晨,阮星晨还未从那片沉郁里抽离,而国际医疗组织的官网上却突然刊登了一篇专题报道——
《阮清仪医生:战火中的白衣天使》
配图是母亲在也门医院救治伤员的照片,她系着那条的白丝巾,笑容温柔而坚定。
报道通篇歌颂着她的“无私”“奉献”“人道主义楷模”,却对她的死亡讳莫如深,仿佛这位医生只是功成身退,而非死于爆炸。
阮星晨盯着屏幕,指尖不自觉地颤抖。
“在看什麽?”墨骁寒走近,声音低沉地掠过她的耳畔。
“生命无价,救死扶伤是医者的天职。”——
这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
可她现在在做什麽?
站在墨骁寒身边,拆解枪械的肌肉记忆比握手术刀还熟练,刑讯室的血腥味总在鼻尖萦绕,谈判桌上能精准算计对方最痛的软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