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骁寒将报告扔进碎纸机,转身推开卧室门。
阮星晨正坐在窗边画画,彩铅在纸上沙沙作响,见他进来,她下意识用衣袖遮住画纸。
“给我看。”他扣住她手腕。
画纸上赫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面孔——
左侧是少年模样的"骁寒哥哥",站在向日葵田里微笑;右侧是现在的墨骁寒,西装染血,眼神阴鸷。
中间用红色彩铅划着一道裂痕,像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墨骁寒的指节崩得发紧,画纸在他手中皱成一团。
“你把他…把我分成了两个人?”
阮星晨突然笑了,眼神涣散,她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是他。”
“他答应过我,要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
“而你…”她的指尖点在他胸口,“是永夜!”
“你到底什麽时候能承认!”墨骁寒攥着她的手腕,“等你给我饼干的男孩,和现在这个恶魔,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阮星晨砸碎了所有能拿到的东西。
“滚出去!”她将花瓶砸向墨骁寒,碎片在他脸颊划出血痕,“我要骁寒哥哥!你不是他!”
墨骁寒抹去脸上的血,一步步逼近她:“看着我。”他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同样的疤痕,同样的戒指——”
“不一样!”她歇斯底里地挣扎,左手疯狂抠挖无名指上的银戒,皮肉翻开鲜血淋漓,“还给你!都还给你!”
墨骁寒终于慌了。
他制住她的双手,将人死死按在怀里,任凭她咬破自己肩膀。
“好,我不是他。”他的声音发颤,带着从未有过的破碎,“但我会把他找回来…为你。”
于是,庄园西翼被改造成复原场景——
贫民窟的废弃轮胎丶医疗队的白色帐篷丶帐篷外的木箱…
墨骁寒脱去昂贵的黑色西装,换上旧T恤,摘下了那枚惯用的定制袖扣。
“Boss…”阿泰欲言又止,“这太危险了。”
“闭嘴。”墨骁寒将手枪上膛塞进後腰,“从现在起,叫我骁寒。”
当阮星晨被带进这片"记忆剧场"时,她愣住了。
阳光下的少年靠在轮胎边,掌心摊着三块动物饼干,左眼的疤痕还结着新鲜的痂。
“星星。”他笑着唤她,声音是刻意模仿的少年音,带着点青涩的沙哑:“来吃饼干。”
阮星晨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