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纪录片的画面变得“好看”“有趣”,不少知名导演都会通过搭建场景的方式进行“虚拟演绎”,有时要呈现脚本中的完整故事线,还会将动物们张冠李戴丶移花接木。
反正同一物种,在人类看来长得都差不多,不会有火眼金睛的观衆去仔细分辨它们之间细微的不同。
换句话说,很少有人像黎冉那样,试图与动物们産生真正的连接。
所以他们也难以想象,跨越物种的友谊能持续这麽多年,以至于Sinead还记得它的人类好友——Lillian。
好吧,原来不是不告而别,而是迫于无奈。
那便原谅她吧。
此时此刻,Sinead更想问的是,「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云媞想了想,将自己遇到黎冉後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豹妈妈听罢,一直拧起的心陡然松了下来。
她过得像以前一样潇洒,那就好。
「不过,她的崽子好像有些柔弱。」
Sinead又将黎星言打量一番,直到对方的後脖颈都起了鸡皮疙瘩,它慢慢悠悠收回视线,「她独自带崽不容易,你有空多替她照看些。」
云媞噗呲一笑,「黎冉有老公的,人类世界都是一夫一妻制。」
「那不好,一个老公怎麽够?多来几个更好分担重负,而且死了一个也不会难过……」
Sinead喉间咕噜震天响。
黎星言打了个喷嚏,莫名感觉脊背发凉。
“媞媞,早上寒气重,披件衣服吧。”
他搓了搓胳膊,顺手将副驾驶座的外套递到後排。
蜷缩在Sinead最柔软的肚皮上。
云媞心想,妈妈的怀抱,就足够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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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顺利找到奖杯,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他们像动物大迁徙一般,从南到北,几乎横跨整片草原腹地。
最後在一棵高大的猴面包树顶端,发现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夕阳映射下,树隙间漏出耀眼的光斑。
节目组也真是煞费苦心,放哪儿不好,非要把奖杯卡到树冠。
看来是想复刻“雨林攀顶”的经典一幕。
但与雨林大多树种不同,猴面包树的树干表皮粗壮光滑,没有辅助攀登的工具极难登顶。
黎星言试图扔东西上去把奖杯打下来,奈何树冠实在太高,抛出去的高度还不过树干的五分之一。
摩拳擦掌後,云媞打算徒手爬上去。
突然,Sinead在她身前蹲下,「上来吧。」
它不明白孩子要做什麽,只知道她想爬得更高。
即使没有Sinead的帮助,云媞也能完成目标,无非就是手被磨破丶衣服被荆棘刮花丶额头被汗水浸湿……
但不留馀力地托举,这是一个母亲在学会放手之前,能为女儿做的最後一件事。
让她在收获硕果的路途中,尽可能地少受些不必要的磨难吧。
Sinead驮着云媞,利爪插进茎杆,稳健而轻盈地攀爬到顶端。
花豹能拖动重达三倍自身体重的猎物上树,一个人类女孩自然不在话下。
指尖触向奖杯的瞬间,所有选手的手环同一时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