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运气不错。”
说着,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雪豹舒服地眯起眼,在她掌心打起呼噜。
想用血肉绽开的爪垫开个花,但又疼得立即蜷缩起来。
爪垫想来是刚才慌乱寻找落脚点时,被岩壁磨破的。
尽管看起来有些吓人,但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有想象中那麽严重的伤势,便不需要进行人为干预,现在只要找到豹妈妈。
母豹常用舌面倒刺剔除伤口的碎石沙砾,而唾液中的溶菌酶,可抑制大多数常见雪山病菌。
云媞将一块干净毛毯铺平,搂起小雪豹。
似乎也知道眼前这位“奇怪又喜欢的人类女孩”,要带自己去找妈妈,它不吵不闹地躺在毛毯上,任由她将自己裹成粽子,偶尔有地方扎紧了,才哼唧几声以示抗议。
包好後,云媞摸摸它的脑袋,正要塞进怀中。
崖顶突然传来几声惊叫。
“姐姐媞媞媞妹!小心!”
几乎同时,一道疾风从耳边掠过,云媞反应极快,抱紧怀里的小雪豹侧身躺倒。
微微擡眸,伴随利爪的寒光,身下岩片轰然一颤。
一只成年雪豹堵在风口,庞然大物般的身躯将日光遮蔽在外,那双灰棕色的眸子正虎视眈眈地俯视着她。
闻到云媞身上熟悉的血腥味,雪豹勃然大怒,仰天嘶吼一声。
听起来远不如狮子老虎那般有气魄,甚至还有着与气势不符的滑稽。
但云媞笑不出来。
她能察觉到身下岩层不堪重负的呻吟。
「咋听见我妈说让漂亮姐姐给我陪葬呢,我寻思我也没洗呀……」
小雪豹一脸茫然地探出脑袋,那股血腥气愈重。
母豹误以为是云媞猎伤自家崽子,又吼了一声,大有报仇雪恨之势。
云媞暗自握紧绳索,另一只手覆上军刀。
她绝不会率先出手,但如果成年雪豹穷追不舍,她只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小雪豹倏地从云媞怀中跳下,挡在她身前,「妈妈!她不是坏人!她是来救我的!」
叽叽叫着,浑然不顾受伤的肉垫,它又呼呼往地上拍了几下。
母豹警惕地瞥视云媞,下一秒,便将小崽子叼进口中,舔了舔它受伤的肉垫,随後迅速扭身跳出岩缝。
只见它尾尖扫雪,掌垫利爪精准卡进冰蚀槽,在同色系页岩的掩护下,如魅影般眨眼没了身影。
云媞静静望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花豹妈妈。
按了按隐隐酸涩的眼角,歇了一分钟,她轻拽绳索,提醒上面的人,自己即将原路返回。
风越来越大。
登山绳在崖壁上左右摇摆,连带着云媞也跟着晃荡。
担心主绳的锁扣松动,班列将备用绳在自己手腕缠了好几圈。
“怎麽回事儿啊,这天气看起来越来越糟糕了!”明娇娇急得不行。
悬崖下面像一个天然盆地,风力下沉後积聚。
连马育铭这样的壮汉站在崖上平地,也被狂风吹得脚步虚晃。
崖底深不可测,浓雾弥漫空中,而云媞就这麽攀着一根松垮的细绳,像钟摆一样荡来荡去。
看起来触目惊心。
班列的脸色似乎比这天气更阴沉。
霎时,他耳尖微动,若有所感擡头。
“快看!”
马育铭指着天空大喊,“那是不是节目组的直升机?!”
正惊讶着,伴随螺旋桨的气流与引擎轰鸣,直升机已悬停头顶。
舱门大开,数十米的绞盘钢索倾泻垂下。
“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