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倚柔软,被褥堆叠、褶皱。
明秋有些愣的睁开眼睛。
屋子里的味道很复杂,药香萦绕,牵出细长的丝线,其中钻着些情事后浓郁的气味。
她捏紧被子,微微抖着闭上眼睛。
昨天真是太吓人了,同房原来是这样令心都要掉出来的事情。
兄长从没告诉过她。
她被撞的左右摇晃,明明是个病秧子,力气压下来怎会如此之大。
撞的她魂儿都没了,又哭又叫的,满脑子都想着兄长能来救她。
那根东西进去,顶得她无处可逃。
那男人手凉凉的,摸着她的后颈,说话也透着阴测测的风。
他说了什么话来着?
“你阿兄怎的肯让你嫁了?”他是这样的问的。
哥哥都不在家,估计自己出嫁的事情继母连封信都不曾送出去。
想到这里,明秋鼻子酸酸的,低头埋进被子里。
明秋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姐姐,都是庶出的兄弟姐妹,唯一的亲哥哥出征两年了,偶尔送信回来。
她和哥哥关系是最好的,没有母亲的日子里,两人一起相依为命,偌大的尚书府是吃人的魔窟,是哥哥一直在保护她。
明携声这才出征两年,继母就急急忙忙地将她当作手段嫁出去了。
京城上下,谁人不知,即便晏含春是那位最看重的宰相大人,可病怏怏三天不离药的身体,谁知道能活去几日。
还有的说呢,嫁给他跟作寡妇没区别。
她这一嫁给他,指不定外头多少人指着笑话她。
而且昨夜,他那样……卖力,今早起来的时候明秋还迷迷糊糊听见他一直在咳嗽。
他……不会死掉吧?
明秋脸色煞白,丫鬟走进来,见她魂不守舍地坐在床边,新婚第一日,若是被婆母瞧见她这样子,肯定要数落一通。
“小姐,您想什么呢?”倚绿拍了拍她的肩,担忧地看着她。
“奴婢为您梳妆,待会儿要去见婆母。”倚绿提醒着她。
明秋知晓她的意思,收了脸上的情绪。
窗外是下落的秋,叶子窸窸窣窣的,裹着一阵阵寒风。
明秋走在屋檐下,一袭鲜红的新妇裙装,衬的她青涩的脸庞略显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