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行把一切收进眼底,垂眸,面色不变。
“是安郡王府的事情,安郡王妃这次找了我为世子妃诊治。”
桌面之下,沈樱把脚往回撤。
“锦行,你接了吗?”
陈锦行在金陵年轻一辈的医师里已有一些名声。
陈锦行垂下头,两手放在膝上,沉声道:“接了。”
陈锦时的脚没有继续往前抵。
场面上的空气沉寂了一会儿,沈樱开口:“你知道我为什麽不沾这件事吗?”
陈锦行沉吟片刻,点头:“我知道。”
陈锦时淡淡瞥了陈锦行一眼,把沈樱的碗拿过来,盛了一碗汤。
沈樱不置可否。
“安郡王妃许给你什麽了?金银财宝,还是功名利禄?”
陈锦行道:“只要世子妃顺利有孕,她就将我举荐给太後。”
沈樱慢悠悠搅动着汤匙,点头:“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不反对。”
陈家两兄弟都是极有野心的人,沈樱做不到阻止陈锦行往上爬,天梯底下是万丈深渊,也不关她的事。
安郡王府真正有隐疾的是世子,要让世子妃有孕,有的是隐秘办法。
“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锦行,尽管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陈锦行擡眼,黑眼珠深不见底,闪着细碎的光。
“应该的,阿姆,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陈锦时始终神游天外,事不关己,直到看见沈樱喝了他的汤。
沈樱知道这汤是他盛的,故意不看他,把汤喝得一口不剩。
晚上,陈锦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全是阿姆,全是阿姆。
他想他可能是生病了,他茶饭不思,在梦中第一次初尝人事,对象便是她。
有了一次,再也换不成其他人。
第二天醒来,总是一手的黏凉。
这样的幻想令他感到羞耻,但只要一切都是隐秘的,不为人所知的,那就不算是他可耻。
他仍旧念着那个名字行事,无论是睡梦中,还是清醒时。
这是他一个人的疯狂。
阿姆不会知道的,阿姆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这是他的秘密,沈樱。
他梦见她开开合合的唇,跳动的舌,紧实的腰,浑厚的臀。
然後他醒来,沈樱恰好在外面敲门。
“陈锦时,你今天不去书院,老太太递了信过来,让你们三个过去吃饭。”
他从床上坐起身,梦中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近在耳畔,他几乎晕厥。
他从床上下来,迫不及待打开门,右手藏在身後。
他开了一半的门,半个身子抵在门後。
看到了那张在梦中被他的双手揉搓到通红,嘴唇张开,牙齿咬住他指根的脸。
好就好在,他体会过指根探入她口腔,搅动她唇舌的感觉,所以梦做起来得心应手,十分顺畅。
沈樱看见他的样子,明显愣了愣。
“陈锦时,你还没睡醒吗?”
她退後了一步,问道。
陈锦时眨了眨惺忪的眼,声音沙哑:“阿姆,晨安。”
沈樱心软了一瞬,又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们的祖母和祖父叫你们今天到二房去。”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