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相宜一句服丧,惹得诸人纷纷变了脸色。
“你!”
裴琅被这话呛得不知如何反驳,气得捏紧了手中的绢子,只瞪了聂相宜好久,这才忿忿说道:“果然如传言一般!刁蛮骄横,不讲规矩。俗不可耐!”
聂相宜只骄傲地擡着下巴瞧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衆人见她这般张狂,愈发议论起来。
“怎得这般无礼!服丧这种诅咒之事也挂在嘴边!”
“同样是聂家姑娘,怎得二姑娘便这端庄有礼?难不成侯府主母没教过她规矩?”
聂元苇闻言讪讪一笑,反倒露出些为难神情来,“母亲她……长姐的身份到底与我是不一样的……”
语气中竟露出几分难言的委屈之意来。
“侯府的主母哪里教得了她?”裴琅冷哼一声,“只怕是连亲娘都没教好,从根上就不正了。”
聂相宜脸色陡然一冷,“你说什麽?”
她倏地将手中桃枝抛至池中,任其随波逐流。又上前逼近裴琅一步,一双上挑的眼眸微微沉下,带着几分凌厉的锐利之色来。
裴琅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怵,无端从她眸中看出几分压迫感来。
只是她不甘示弱,看着逼近自己的聂相宜,嗤笑一声,“怎得?你还想动手不成?果然久居边陲之地,沾染一身蛮夷习气。”
她话音刚落,肩上便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重重推了她一把。
“动手又如何?”
裴琅一个踉跄往後退了两步,在身边侍女搀扶之下,这才堪堪在水榭边狼狈停下。
不料聂相宜竟真的敢动手,诸位贵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聂元苇轻轻抿了抿唇,与衆人围上前去,好言相劝。
裴琅刚刚在水榭边站稳,便被聂相宜水葱似的手指指住了鼻尖。
“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
聂相宜冷着脸看着裴琅秀美脸上又惊又愤的神色,斜了她一眼,不欲与她们过多纠缠,转身正欲离去。
只是还未等她转身,身後腰间竟不知被谁朝前狠狠推了一把。
她重心不稳,猛地朝着裴琅的方向趔趄着便扑了过去。
裴琅本就在水榭边上,还未缓过神来,被她这般一扑,脚下又被水榭矮廊绊住。
只听得“扑通”一声,聂相宜耳边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一时间人仰马翻。
霎时水花四溅。
裴琅便这般落了水。
贵女们顿时惊慌呼喊起来,“不好啦!聂姑娘将裴六姑娘推得落了水!”
府中奴仆见状,纷纷跳入池中相救。
事发突然,聂相宜瞪大了眼睛站在水榭边上,看着陡然落水的裴琅,猫似的眼眸露出些无措意味来,下意识伸出手去拉她。
听得她们这般说起,不由得咬了咬牙,“我没推她!是有人……”
还未等她将话说完,聂相宜便听得身後诸人行礼的惊慌声音。
“三殿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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