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赐婚,名正言顺,何来冒牌之说?”他脚步靠近二人,神色锐利地对上谢承忻的视线。
在他轻蔑的目光中,谢知亦握住了聂相宜的手腕,“于礼不合,还请皇兄放手。”
谢承忻挑眉,“若我不放呢?”
他的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轻笑,“谢知,你当知道,该放手的是你。”
谢知的目光落在门外。
裴珏清俊的身影忽地出现在门外。
“皇兄若不放手,今日皇兄放肆行径,会立刻传遍朝野上下。包括父皇。”
谢知语气淡漠,没有半分威胁的狠戾,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皇兄的太子之位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全在于皇兄自己。”
“裴珏?”谢承忻看了一眼外头缓缓进来的人,冷笑一声,“小裴大人,你可知墙头草的下场?”
殿内三人的姿态古怪而乖张,裴珏擡眸看着不肯放手的他们,唇角一向温和的笑容淡得趋近于无。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知你不是真心投靠,但今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谢承忻唇角微扬着,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是选我这个太子,还是这个连宗祧传承之字都没有的皇子,小裴大人,你是个聪明人。”
就连一向不通政事的聂相宜也听了出来,谢承忻居然明目张胆地让裴珏站队。
看起来,谢知的胜算的确很小。
聂相宜见裴珏默然,不由心下紧张,“子瑛哥哥!”
这般亲昵称呼让谢承忻猛然回头看她,似笑非笑的面容带着些鬼气,“哥哥?”
“青梅竹马。”谢知不阴不阳地冷笑一声,“岂是一面之缘可以比的。”
“那也总比鱼目混珠的好。”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远处的裴珏似乎无声地轻叹,“太子殿下,请您放手吧。”
“看来裴大人是打定主意要选三弟了?”
“太子殿下您错了,我效忠的是皇上。”裴珏淡淡说道,“若皇上知晓您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只怕会不悦。”
“冠冕堂皇。”谢承忻依旧僵持着。
聂相宜莫名其妙地被二人握着,愈发挣脱不开。只能靠近谢知几分,皱着眉道:“还请太子殿下放手。”
谢承忻的目光变得好似一把突兀的尖刀,几乎要将人削骨剔肉。他忽地便放了手。
一被他放开,不等聂相宜说话,谢知转身拉着聂相宜大步出了殿门。
谢承忻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莫名的轻笑。他不会就此放手的。
谢知,这次不是我抢你的。
该是我的。
谢知的脚步匆匆,几乎让聂相宜跟得踉跄。聂相宜察觉到他似乎有隐约的怒气,只以为是今晚自己有惹了麻烦,手腕被捏得生疼也不敢开口,怯怯地跟在他身後。
一种即将失去什麽的巨大恐慌将谢知包围,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感到不安,自山下回来之後就难平的心绪不断压抑,几乎将人撕成碎片。
他恼怒自己为何要下山,给了太子机会,又恼怒为何聂相宜不听他的话兀自出门。
更恼怒为何当年上元节相遇之人,不是真正的他。
“殿下……”他听见身後的聂相宜低低开口,声音轻得像受惊的小猫,“我今晚没有给殿下惹麻烦的……我叫上了裴……”
“所以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又为何要出门?”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知打断。
黑暗中谢知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浓浓的疲倦,“阿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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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私密马赛各位宝宝,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