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个秘密,在我顺利继承大统之前,不被暴露出来,不就好了麽?”
“可谢知已经抓到了林乔,还瞒得了几时?”贵妃还想说些什麽,对上谢承忻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像是转瞬明白过来,骤然瞪大了眼,“你不会是想……”
谢承忻并未否认,“母妃,釜底抽薪,是我们最後的退路了。”
“你疯了!这可是谋逆犯上的大罪!”
“母妃当年偷天换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时候了。”谢承忻嘴角阴郁的轻笑带着鬼气。
“是想成为阶下囚,还是想被我尊称一声母後,您自己选。”
晨起,聂相宜睁眼醒来的时候,谢知刚端着粥从外头进来。
他将睡眼惺忪的聂相宜扶起来,用锦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一座小山,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迷迷瞪瞪地看着谢知。
“我还想睡会。”
她仍觉得累,连眼睛也只半睁着,声音像是带着鼻音,嘟嘟囔囔地不清楚。
谢知将粥喂到她的嘴边,“吃完了再睡。昨夜你便嚷着又累又饿了。”
若是清醒着,聂相宜必定会惊讶清冷矜贵的谢知也有这般服侍人的一天,耐心温柔,连声音也带着轻哄。
只是她眼下实在是又累又困,吃了几口粥,便又倒头接着睡下。
隐约之间,她听见谢知的声音,“我今日有事,要去神策司,大约晚上回来。等会若是睡醒了,阿兕便回去吧。回去看看西施。”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他真的很想你。”
谢知赶到神策司的时候,裴珏在此守了一夜。为了防止太子的人对其下手,他在此几乎整夜不曾阖眼。
支持谢知,是整个裴家的选择。
在明眼人眼中,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毕竟太子是故皇後嫡子,又得皇帝宠爱。
可裴珏与谢知共事数年,明白他其实比太子更适合做一个君主。
这大概也是为什麽祖父会选择他的原因。
“殿下。”
他擡眸看着谢知进入监牢,他今日仍如平日里般面无表情,却总能隐约让人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错。
裴珏想,大概是她赴约了。
他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再晚几年认识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阴差阳错,可总有人是刚刚好。
谢知嗯了一声,只平淡问道:“昨夜可有审问出什麽东西来?”
“不曾。”裴珏摇头,“她什麽也不说,只说要等殿下来。”
监牢里的女子蜷缩在草席中,闭着眼睛似是熟睡。谢知看了她一眼,正欲命人将她叫醒,却不想宫中忽然来了皇帝的近身太监。
“皇上听说三殿下将晋王馀孽首领捉拿,欣喜万分。命殿下务必要将此子枭首示衆,杀鸡儆猴,威慑衆人。”
谢知眸色一沉,只点头称是。
命人将太监送走之後,监牢里的妇人缓缓掀开眼皮,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知,“小子,留我一命。”
她的声音带着水米未进的沙哑,却并无求饶的哀戚语气,仿佛只是说着一件寻常小事。
“你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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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谢为了going老婆使尽了手段[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