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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暗涌 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唇也弯弯(第1页)

第85章暗涌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唇也弯弯。……

巍峨的宫殿内,白玉铺就的地砖明光锃亮,高耸的金柱上盘踞着麟爪张扬的飞龙,藻井层层叠叠盘旋至殿顶,方圆相间的彩绘游走着蟠龙纹饰,无不奕奕欲生,明红嵌金织毯自殿门直铺入玉阶,举目所见,尽是雕阑玉砌,金碧相辉。

精金打造的御座之上,闲倚着位素衫少年,极尽的粹白雪衫倒与满殿华彩格格不入,少年的眼底凝着化不开的郁色,偏生唇角溢笑,只是笑意一向只露于其表,反倒透着几分森然。

正是大瀛的当朝天子,江稚。

江稚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间一枚玉戒,他难辨喜怒地道:“上官小姐,你杀了李铉丶文歺两位大人?”

“上官”一姓,早在她族人倾覆之际便一齐湮灭了,她乍一听,心弦不由绷紧,面上却强捺着不露分毫。

撑花跪在下首,闻言深深一叩,光洁的前额不分轻重地磕在白玉砖上,殷红的血珠自额角滚落,打在宫人们擦拭得光可鉴人的砖面,一眼望去,如在清白的雪原上绽开的一瓣红梅。

“回陛下,是李铉丶文昶。”

上首之人沉默片刻,挠挠头道:“哦,这样。”

即位三载,朝中大臣他只粗浅记着个官衔,若朝上百官个个记名,是想教他累死吗?老师记着便成。

江稚无所谓道:“不过死人嘛,名姓倒也可有可无……朕瞧着文歺此名甚好,往後文大人便只称文歺,撑花,你也唤他作文歺,可明了?传旨下去,命文家治丧时,碑文上也只准刻文歺二字,若胆敢刻文昶……”

“哈哈哈哈哈……”御座之上,江稚忽而大笑,好半晌,他才堪堪止住,腔调里却犹有未尽的笑意,“你尚未答朕呢,何故杀他们?”

撑花缓缓擡首,倒是未看江稚,而是不着痕迹地一掠御座两侧肃立的四名飞龙卫。

她复又低头,额抵在坠着血渍的白玉砖上,“回陛下,李铉丶文歺二位大人,本就该死。”

江稚支着下巴,倾身向前,“那麽,你同朕好好说道说道,他二人该死在何处?”

“陛下应已自御史处知晓,李丶文二人在青楼私议朝政,不只如此,竟妄图拥立先皇旁嗣取而代之,奴一时激愤……”

“待朕寻个由头,将馀下几个不成器的丶成器的手足通通杀了,自然也就断了这些乱臣贼子的念想。”他话锋一转,若有所思地道:“你倒是体贴,教朕亲自审问的机会都省了。”

话中的机锋,显而易见。

大殿之内,一时寂然,唯有更漏声声,撑花仰头,毕恭毕敬道:“陛下,奴有事需奏,望陛下舍耳一听。”

江稚不言,只从跪伏在踏跺一侧的宫娥手中拈起一颗剥好的冰镇荔枝,但见果肉莹白如玉,圆润饱满,与他自幼啃噬的指盖形成对比。

撑花知其意,不再拐弯抹角,随着又一叩首,她言道:“奴在帝师的风斋见着于殊了。”

江稚的五指骤缩,荔枝晶莹的汁液顺着指缝而下,他慵懒地偏过头,唇角一弯,笑言:“朕前日才命人去乱葬岗掘人呢,于将军……倒是寻着了,更何况,鈎吻之毒,可是朕亲眼瞧着你灌入他肚里的。”

“陛下圣明,许是奴眼拙,错认了人。”撑花拭去额间行将渗入眼内的血渍,她微微一笑道:“若陛下无他事吩咐,奴便先行告退了?还是……奴得为李丶文二位大人抵命。”

江稚并不答此问,而是另道:“哦,可于将军的那张脸已然溃烂难辨,只衣饰身量对上了。”

“人在何处?”少年帝王饶有兴趣地问。

“候在殿外。”

“宣。”

不过片刻,形容狼狈的身影遭宫卫半拖半拽地押上殿来,此人一头蓬发结如乱草,隔得远了,并不能教人瞧清面貌,衣上如在泥里滚过,一路拖来,在本是明光无瑕的白玉砖上染上灰黑。

“上官小姐,对朕的老师,可真是恨之入骨啊。”江稚漫不经心地将沾着荔枝汁液的手往下一递,伏跪在御前的宫娥立即捧着,以软巾为他细细擦拭每一节手指。

“当年上官氏满门……可是老师将你安置在风斋。”

“他是在帮我麽?只不过是上官家仍有一点用处罢了,他假意施恩,所谋求的不就是那些黄白之物……”撑花低声一笑,眼里却淬着冰,“我当然恨他,我怎能不恨他?宋琅僞作慈悲,真当自己是个贤人君子了?难不成,我还得对他感恩戴德麽?”

江稚望向蜷曲在地,受困于麻绳的那人,因难辨头脸,他只略略一瞥,便将注目收回,江稚意味不明地道:“只是如此,你便恨他至此?可朕,却下旨抄上官全族……而你,竟反投于朕?背弃老师?”

“上官小姐。”江稚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嗓音尚带着少年变声期的微哑,“果然……你还是得死,留着你,遗患无穷,撑花,你当能体谅朕吧?”

“待陛下看清于殊,看清帝师,奴自当追随上官阖族而去。”

江稚嗤笑,一字一顿道:“看清老师?老师一心为国,殚精竭虑只为朕躬,何须你替朕辨明?你,算得什麽东西?”

言罢,江稚的目光落回于殊身上,此人蓬头垢面鬼头鬼脸,即便在阶下,也依旧辨不清面目。

“擡头。”

阶下之人闻声挺直脖颈,面上泥灰斑斑,只能依稀瞧出个轮廓,却不至于辨清,御座两侧的飞龙卫并非于殊上朝守值的一批,自然不识其人,放眼大殿,唯有他与撑花见过于殊的真容。

江稚的视线下移,落在捆着于殊的麻绳上,粗大丶结实,应当生不了差错。

他将伏低在座下的女子踹至一旁,江稚慢条斯理地起身,一步步踏下玉阶,不经意间,一扫撑花。

只一眼,她便已领会他的意思,自即位以来,他无一日不谨慎,得以近他身的寥寥无几。

咒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他分明还什麽也没做呢。

撑花无声退後十步有馀。

四名飞龙卫自玉阶随下,个个银甲披身,寒光凛凛间,眼比锋刃更锐利,飞龙卫是先帝在位时精心打造的天子亲卫,据闻一人可敌百人。

然,天子亲卫又如何?正所谓天子之躯,不容僭越,须避有三步之距。

于殊缓缓擡起一张灰扑扑的脸,江稚立在一臂之外,他估摸着距离尚算安妥。

他微微俯身,一双眼在那张灰不溜丢的脸上来回逡巡,江稚低笑出声:“老师为何救他?哦,他也想寻朕的皇兄吗?朕不笨,可他竟还不满意朕麽?”

“于将军。”他的尾音扬起,“你说,老师为何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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