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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esp;&esp;肖淳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不断浮现男人毫不犹豫割喉的画面。他无法理解，随意分食他人，怂恿他人互相伤害的“圣人”，却又在被挟持时，毫不犹豫地赴死，没有半分惧怕。

&esp;&esp;他信誓旦旦将这群人定义为“邪教”，又在这一刻，因震惊而感到动摇——难道错的其实是自己？

&esp;&esp;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esp;&esp;人群里响起虚弱的声音：“老师的意志不灭，传道者，如何能因为这点小事退缩？”

&esp;&esp;人们窃窃私语起来，那声音又道：“若放过他们，老师该有多失望？”

&esp;&esp;于顾动了动肩膀，关节发出“咔”的一声。

&esp;&esp;眼看刚平衡的局势要有变故，肖淳勉强稳住神智，下意识开口道：“你们的老师说过，在你们之中会诞生新的信仰。”

&esp;&esp;人群安静下来。

&esp;&esp;“你们可以选出一个新的领袖。”肖淳道，“他要和你们的老师一样勇敢，聪慧，有人格魅力，能领导他人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esp;&esp;有人出声道：“这跟审判你们有什么关系？”

&esp;&esp;“当然有关系。”肖淳沾了血的手指微微颤抖，强自镇定，“没有一个人做代表，你们要怎么审判我们？谁来做这个决定？”

&esp;&esp;“一命偿一命！你们逼死了老师，你们也要死，不需要谁来做决定！”

&esp;&esp;“有道理。”肖淳道，“可应该怎么死呢？”

&esp;&esp;众人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下被问住了。

&esp;&esp;混淆视听，挑拨离间，看似为他人的权益谋划，实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esp;&esp;肖淳言行同瞎眼男人毫无区别，但换一种说话场景、方式、立场，听起来就全然不同。

&esp;&esp;在生意场上谈判惯了的肖淳，面对这群已被深深洗脑的信徒还是游刃有余的。

&esp;&esp;他为他们展开联想：“简单的杀死我们没有价值。抓住我们后要如何判决死亡方式呢？和你们的老师一样割喉？还是应该绞杀？还是应该先让我们献祭，获取最大的利益，再死呢？”

&esp;&esp;有人道：“废话那么多！杀了就是！”

&esp;&esp;“杀了之后呢？”肖淳徐徐引导，“下个月换了楼层，你们谁是新的信仰？谁应该下100层去做救赎和传道？谁去孵化新的执法者？”

&esp;&esp;众人不作声了，肖淳便又问：“若你们都做不到，又何必非得替你们的老师报仇？依我看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很快就要分楼层了，一觉醒来，谁也不认识谁。”

&esp;&esp;“谁说的！！”立刻有人怒吼，“我！老师对我寄予厚望！我来！”

&esp;&esp;肖淳听出了这声音，是那个今天刚被献祭了腿的男子。

&esp;&esp;“你叫什么？”

&esp;&esp;“在外头，大家都叫我一声豪哥！”

&esp;&esp;“那现在该叫你豪老师了？”肖淳搓着手指间黏糊的血渍，“豪老师要下100层去传道？”

&esp;&esp;“是！”

&esp;&esp;“其他人呢？认可吗？”

&esp;&esp;不知不觉，众人的思维竟都跟着肖淳走了，有人迟疑道：“凭什么是他？我比他伤得重多了。”

&esp;&esp;豪哥立刻抓住了把柄：“这不叫伤！这是荣耀！”

&esp;&esp;又有个女人的声音道：“从来都是我服侍老师，新的信仰自然该是我！”

&esp;&esp;“放屁！最得老师信赖的是我！”

&esp;&esp;“老师早就说过了，我是他最骄傲的弟子！”

&esp;&esp;人群你一言我一语，果真吵了起来。

&esp;&esp;肖淳并不在意他们到底会讨论出什么结果，本就是拖延时间，如果真的引起了他们的内讧反而对自己和于顾是好事。

&esp;&esp;于顾站在肖淳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钢板条，突然低声道：“没有这个必要。都杀了就是。”

&esp;&esp;肖淳牛头不对马嘴：“我怀疑这里没有npc，全都是……活人。”

&esp;&esp;于顾察觉到什么，侧头看了他一眼。

&esp;&esp;肖淳的脸色极其苍白，神色带着几分惶然：“没有鬼魂，没有npc，一群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在这里为了活下去竭尽了全力。”

&esp;&esp;于顾皱眉，音调微微绷紧了：“肖淳？”

&esp;&esp;“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肖淳看着于顾，茫然喃喃，“什么是自私？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奉献？什么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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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于顾对这幅模样的肖淳很熟悉。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