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七章“裴哥哥,有机会再见。”……
“我……本无意卷入这场纷争,只想赚完这一笔就带她们游山玩水,可是,他们抓走了我的妻女,威胁我必须不能离开,我,我是个废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这一刻四十几岁的男子因为自己的无力,在陆沉壁面前哭的不可自遏。
就像一根绳子,紧紧勒住陆沉壁的心脏,让她也喘不过气。
李拳突然放下双手,抓住了陆沉壁的衣角,眼中满是纵横着的红血丝。
“大人,求求你,救救她们吧!她们什麽都不知道啊,大人!!!”
陆沉壁点点头沉默的走了出去,李拳的目光似有实质般扎的她不敢回头。
接下来的审问很顺利,李拳还交代了那人交易时都会将银子放在醉满楼一个的包间的暗室中,而在他家中那口井下的草垛中发现了好几锭银子。
看见银子上户部尚书的标识时,他们很快就采取了行动。
但是尚书还是早他们一步溜了,且在醉满楼的包间中,也没有等到任何可疑的人。
于是裴无咎带人查封了尚书府,刚走进尚书府,就被里面奢侈的装饰惊到了。
那廊柱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院中的石板成色上等,各种名贵花卉数不胜数,最为廉价的就是开在门口的那树梨花,而在院内,他们看到了一树开地正好的海棠。
在户部尚书妻子梳妆镜前的首饰盒中,也是翠玉阁最新的新品,甚至有些还没有开售。
江九歌轻轻咂舌,“我想送我姐可惜还没有货,原来都去她这里了。”
几人走在卧房中,陆沉壁敏锐的感觉到了一处地板声音不对劲。
她俯下身子轻轻敲了敲,是空心的。
陆沉壁伸手抽出裴无咎腰间的长剑,嘴上说着借用,却没有一丝一毫这东西是借的自觉。
极为粗鲁的撬开了那处地板,里面是一封奏折。
“陆林势大,恐不足三年必成祸患,若是那时,必会危及陛下皇位,微臣斗胆,废去陆林丞相之位,取缔……将军之职……”
而那位将军的名字已被划去,其馀内容一言蔽之都是陆林做的“危及皇位”的事。
裴无咎咂舌,调侃道:“这陆林是有多遭人恨呐,下面还有这麽多人附议的。”
他刚要转头看陆沉壁的反应,却见她摸了摸耳朵後,忽的夺走了他手上的奏折,脸上是他熟悉的,恶劣的笑容,充满挑衅却不失风情。
“那就这样了,裴哥哥,有机会再见。”
说完陆沉壁洒出出来时李拳偷偷塞给她的药粉,只见雾中黑影闪过,眨眼间的功夫,陆沉壁的身影捎着那份奏折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裴无寂轻嗤一声,捏了捏手,感觉到空空如也的手发来的抗议,才对东西被抢走有了实感。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江隅白道∶“将那女子列入通缉名单,务必将东西带回来,还有和她一块儿的那个男子也不要放过。”
语落,他拍了拍裴无咎的肩膀,“裴大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若是瞒着就不地道了。”
“你若是想知道什麽大可以自己去查,何苦来问我这个小小的少卿呢?”
说着,他躲开江隅白的手,勾唇笑笑,眼中不带有一丝情绪。
这个过家家他有些玩腻了。
他刚走出尚书府就和疾驰而来的陈九差点撞上。
“大人?”陈久有些惊诧,他赶忙理了理衣装,拱手作揖。
“大人,那些死者的生平与家中之人都调查清楚了,另外户部尚书郭晋忠也被我们的人在路上拦住了,现在正往京中押送。”
“那就好。”裴无咎点头,然後又继续道∶“追踪到陆沉壁的行踪了吗?”
“陆沉壁没留下多少痕迹,大多是跟着她的那个男的,应该叫江九歌,留下的东西倒是不少。”陈久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也得是多亏了他才找到了。”
“把郭晋忠的消息放给骨驿,把人交给他们就行,要是让江隅白逮到,就说实在拦不住。”
裴无咎知道,江隅白能放任他们查到现在都是因为摄政王的压力,但是难免不会在中途给他们一些绊子。
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同在追查此案的骨驿使去审问。
“还有一件事,”陈久擡眸,表情有些沉重,“三具尸体缺失的肋骨又出现了,沈道清胸口是木雕的,确认是那木匠的手艺,木匠胸口,是铜肋,在……”
陈久抿了抿唇,继续道∶“在周慎胸口,是玉肋,上面刻着一副星图,是……陆家灭门那日的天象。”
裴无咎长长的叹了口气,仰起头看了一眼逐渐阴沉的天,伸出手,“看来,要下雨了。”
周围的风声呼啸着,林中树叶簌簌作响,落在水面上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捞了起来,点点水渍顺着骨型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