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邱子叶,邱子叶早死了。
姜秋叶垂下眼眸,只能僵硬地摇摇头,不敢看他。
季辞更加用力将她抱紧,“不心悦我也无甚关系。”
他想通了,这些时日的冷淡,实在过于痛苦憋闷,香玉在怀,他怀念她的承欢,美艳而纯净,有时大胆放肆,有时娇羞低吟,世间无一人一物一事可与之比拟。
所以後来几日他只能自己一人去了书房,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柳下惠太难做。他本就心悦于她,怎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占有,于是再次为她降低了自己的底线。
淡淡的声音继续传入姜秋叶的耳中,“只要不欺骗我便好,这便够了。我会履行好庇护你之诺言。”
姜秋叶此时用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发颤,难以呼吸,极力稳住心神,却依旧心中惊涛骇浪,不安愈发浓烈。
她忽然痛恨自己的身份,她本身便是一个骗局,谈何真诚?
她无法想象万一有一日他发现了自己的欺骗,那时,他会如何对她,她又该如何自处?
若她真的是邱子叶就好了。。。。。。
她说不出话,一直低垂着视线,闷闷地点了点头。
季辞微微一笑,轻轻吻上她的唇,慢慢撬开牙关,细品这珍馐美食。春日是动物交。配的时节,人亦容易受此影响。
随着吻越来越深,体温也逐步升高,他侧身将她压倒在地上,姜秋叶一惊,“王爷——”
季辞不满地蹙眉,“怎麽还喊王爷,喊夫君。”
姜秋叶舔了舔唇,“夫君。。。。。。简兮哥哥。。。。。。”
他以吻封缄,片刻後,呼吸沉重,声音不高地在她耳边低语道:“回城吧。”
他正要起身时,姜秋叶却一把将他拉下。她今夜心情太过复杂,她知晓了季辞背後不可告人的真相,他又拉低了对于她的底线,他将自己所有的面目撕裂,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她依旧全副武装,又一次欺骗了他。
她不知该如何掩藏心绪,此时此刻,她想用另一件更加激烈的事情,将她心底隐藏的心绪所驱逐。
用那雷鸣暴雨,去压制惊涛骇浪。
她声音娇羞,双颊通红,“在这儿吧,简兮哥哥,别回去了。”
季辞吞了吞口水,他无论怎样都想不到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只觉这是她的某种特殊嗜好与情趣,他亦然深感刺激与激动。
他轻轻一笑,将她身上的披风解下铺在身後的草地上,再次吻了下来。
蛮儿丘突起狂风,杏花花瓣漫天,四处飘零,似是找不到落脚之地。
季辞霸道地占有着,她口中不由吟出,几声“简兮哥哥”,花瓣更加落得癫狂,脚尖不由绷直,明明天气晴朗,星空万里,却内里电闪雷鸣,上了巅峰,引来的是更加狂烈的暴风花舞。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着远方天际,似能见北斗七星,又是杏花与汗珠洒落鼻尖,香味沁入肌骨,最後撞进他的眼睛,是为浮萍漂泊後所沉落之地,终是寻到自己的港湾。
他太过美好,而她愧汗怍人。
等两人收整上马时,已是一个时辰後,原本各种各样的情绪被疲累所遮掩,反观季辞确实神清气爽。身上实在黏腻,浑身被马车压过一般,腰酸腿疼,竟还要骑马,更是难受。
她原本忍受得还行,可马速太快,身体无力,最後换成侧身而坐,软虫一般瘫在季辞怀中,他不由笑出声,直到回了驿舍共同沐浴过後,才终于相拥深沉睡去。
……
翌日收整一番,几人告别了朱氏一家,继续往盛京赶路。五日奔波後,终于抵达盛京,季辞将姜秋叶送回王府後便入了宫。
姜秋叶这一路实在劳累,一回王府便不理会任何一人,直接躺到床上睡去。
另一边宫中,皇帝矍铄的双眼看着下方回报淮西掠买案的进展,眯了眯眼睛,声音微微讽刺道:“没想到简兮这次竟然立如此大功,不仅救出安阳,还抓出了那幕後黑手,真不愧是称之为大晋命脉的简兮。”
季辞沉吟一番道:“陛下,这淮西离盛京偏远,新政推行不到位,才导致了地方官在此地横行霸道。这刘县令与高刺史两人蛇鼠一窝,如今此职空虚,臣弟建议,比起从当地提拔,不如派朝廷信重之清廉官员,前往淮西任职。”
淮西大晋重地,交通要塞,要彻底根除顽疾,只能派不会同流合污,不畏强权之人前往,避免掠买案件再发。
皇帝不由一笑,道:“好,此事你说的算。”
他摩挲着指尖,试探着道:“不过简兮啊,这次高刺史,怎没有想着带回盛京来审?”
“回禀陛下,这高刺史狂妄至极,不仅绑走安阳公主,此次还绑走了郡王妃,臣弟为救郡王妃,不得已将其杀害。请陛下赐臣先斩後奏之罪。”
一番沉默後,皇帝才悠悠道:“何来罪?这高刺史行事狂悖,没想到还做出绑郡王妃之事,便是不可饶恕,斩了便斩了吧。简兮此次立此大功,朕已决定,恢复你亲王之位,你看可好?”
季辞一怔,立刻行跪拜大礼,而後道:“多谢陛下恩典。”
他擡起身,沉吟不语後,又继续道:“陛下,这些年来臣弟为大晋殚精竭虑,身体逐渐亏空,又受这厌食之症所扰。臣心中唯有北伐与西域两件事还未能完成,臣弟想求陛下个恩典。”
“哦?什麽恩典?”
“待来日北伐成功,统一中原,设立西境都护府及平西政策之後,臣想要请辞,前往封地,从此远离朝堂,不再过问军事政权,只愿寄情山水,修身养性。”
作者有话说:
描写心理活动时总感觉很顺,灵感刷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