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一席话姜秋叶并没有反驳,只是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看哪儿,似乎是默认了这番话语。
“你莫要在本王的冠礼上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她请出去!”季桑自然不信,他焦急万分,心里又气急,转身朝着姜秋叶道:“仙女姑娘,你莫难过,没人会信她的胡话。”
姜秋叶感到有些精疲力竭,只朝他微微笑了一笑:“冠礼快开始了,魏王哥哥不去准备准备吗?”
“对,那你一个人在宴中,安否?”
“放心。”
魏王受皇帝宠爱,皇帝与淑妃自然都出宫来了他的冠礼,而整个仪式由唐太傅主持,为其加冠。
皇帝与淑妃高坐堂上,看着英俊风流小儿,神情中充满骄傲。而顺着排位下来,便是祁郡王,以及各个皇子,王公大臣。姜秋叶只能在最远处,与衆多女眷们站在一块儿。
她一直留意着季辞的动静。
平日里面色无情的人如今见小儿初长成,也微微露出了淡淡笑意,比之平日柔和许多。
整套流程结束後,皇帝与淑妃先行回宫,剩下的人还有一场宴席。
季桑在席中饮酒,开怀大笑,接受着衆人的祝贺。
姜秋叶见季辞席间离去,便也立刻起身,出了中堂,想去寻他。
可刚出了堂後,便失去了他的踪迹。按捺住心中的烦闷,只能在魏王府中随意闲逛着。
在拐过一处拐角时,突然被一高大人影挡住了去路。
姜秋叶微微擡头後,一愣,见此人脸颊消瘦,凤眼微眯眼,薄唇高鼻。
她换了副表情,甜笑着行礼道:“梁王殿下万安。”
梁王季康,二皇子,听闻此人性格阴鸷,极其城府。生母只是一卑贱宫女,当初机缘巧合间被皇帝还是皇子时临幸了一晚,没想到就此怀上了二皇子。
然而那宫女并未能因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皇子妃听闻後大怒,据说待那宫女十月産下季康後,便被她以与侍卫通奸为由杖毙。而皇帝对那宫女自然也无甚感情,说杖毙也就由着当时的皇子妃去做了。
而大皇子年幼夭折,後二皇子被过继于皇後名下,皇後对他也是尽心竭力的栽培,而後被封梁王,并留于盛京。
如今大晋尚未立储,无论将来立嫡还是立长,季康都占据优势。
“有意思。”季康看着姜秋叶开始阴沉地笑起来,“自姑娘来了魏王府,本王便注意到姑娘了。”
“梁王殿下擡爱,小女何德何能?”
姜秋叶心想这梁王既然极大可能成为储君,便多了一份心思与之周旋。
季康摸着下巴道:“莫说姑娘风姿绰约,便是那等心机手段,也得让小王多看三分。”
姜秋叶并未受他的话所影响,脸上的甜笑仍在,看起来单纯至极:“心机?我听不懂王爷在说甚。”
季康见状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见过太多美人,包括他的府上便也是姬妾成群。
他因此对美人至多也便只一夜之情,第二日或许连那人脸都不再记得。
可如此会做戏,挑拨离间,有心计的恶毒女人,反而让他另眼相看。
“姑娘是跟着我皇叔出来的吧,我在席间便一直注意到姑娘。莫要在将心思放在我皇叔身上了,他那人不近女色,无趣得很,怎会懂这床笫之乐。”
姜秋叶暗中翻了个白眼,面色依旧不变,道:“祁郡王殿下英俊潇洒,芝兰玉树,又颇有能力,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
她眨了眨眼睛,直接伸出手,勾住季康的腰带,身体微微前倾,吐气如兰:“梁王哥哥,若哪日你真的做了皇帝,还能让我做皇後,我便跟你。”
季康垂眸看着自己腰带上的那根纤纤白玉手指,此女竟然能说出这样充满了野心与大不敬之言,更是勾起了他的征服之欲,让他心花荡漾。
当皇後?就凭那空壳安国公府?她何德何能?
可是看着那双带情桃花眼,便不自觉想,若他登上大宝,让此等有趣的女人做皇後又有何。
毕竟这世间,衆人皆有心机,只是各个遮掩,碍于文人雅士之体面。她这样无所畏忌的孟浪,反而不失为一种另类的单纯。
“好啊,我答应你,等那一日,为你废了我那王妃,也未尝不可。”
说着,他便要拉她勾在他腰带上的柔胰,却被姜秋叶躲开。
“说话而已,谁不会?梁王哥哥,我等着那日的到来。”
姜秋叶动了动耳朵,脸上的甜笑忽然消失,眼珠一转,桃花眼里便满是泪水,直接低落了下来。面上春花不见,只剩下惊恐。
她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襟,用力一推,摇着头,似乎试图往後躲,却碰到了墙,哭喊道:“不要!放开我!梁王殿下!我知你定是听了那簌簌姐姐之言误解于我,可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这一举动让季康霎那间震住,不明所以,直到一只手抓住了梁王刚才还滞留在空中的手时,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