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叶擡起案几上的热茶一酌,轻轻一笑,问道:“那按姨娘的意思,该如何呢?”
钱姨娘看了一眼屋外,又转回头,支支吾吾道:“我在想啊,你将颖儿也给王爷纳去,那可是最好的。你们俩可是亲姐妹,有任何事儿都能互相帮衬。这姐妹啊,关系与别人不同。我跟你讲,就算是陪嫁丫鬟也不可信,毕竟不是真正的自家人。何况这人啊,自己塞进去的,定然比王爷自己纳的要好。”
姜秋叶忍不住暗笑,惊奇道:“原来姨娘是想着让我与颖儿妹妹做那娥皇女英啊。”
钱姨娘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娥皇女英,一段流芳千古的美事。”
还美事。。。。。。你没事儿吧!
姜秋叶将茶杯缓缓放下,暗暗冷笑道:“可是姨娘,这也是得王爷同意才行,更何况。。。。。。”她往窗外努了努嘴“。。。。。。妹妹可是大着肚子,还是别人的孩子。”
一说起这事儿,钱姨娘就忍不住叹息,“这姨娘也知晓,只是郡王妃毕竟也是正妃,直接塞几个人进後院还是有那权利的。等颖儿的孩子落地後,自然由我们娘家人带,可如今最难的便是啊,让颖儿入府。只是进去後,再慢慢找机会,让颖儿去伺候王爷与郡王妃。至于未来是否能得王爷宠幸,还是看她自己的能力和造化。”
刚说完,邱颖便端着从小厨房拿来的桂花糕回了内室,并不知晓两人间聊了甚。
姜秋叶看着变化巨大的邱颖,转头对钱姨娘道:“姨娘,刚才你的话,我仔细考虑过,还是不妥当。这让二妹妹当个妾室,实在太委屈人了。难道姨娘想让二妹妹如姨娘这般,永远做个上不得台面之人?”
“什麽妾室?”邱颖转头看了看两人的眼睛。
钱姨娘面色涨成了猪肝,却还是得忍着这股闷气。
姜秋叶见状不愿与两人多说,直接离开了内室,回了当初待嫁时待的那间小屋。
另外一边季辞与安国公相谈并不甚欢,安国公目光短浅,平日里尸位素餐,满是献媚讨好。难怪安国公这爵位承袭下来下来到他这一代,会如此颓败。
安国公本想留饭,可季辞道下午便要离开盛京下淮西,便不再挽留。
谈完话後,季辞离开了书房,被婢女引路,去寝室寻姜秋叶。
推开寝室门,一股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床榻比王府的小许多,粉色的被褥与垂帐,满满少女感。
她便是一直住在这间房中待嫁于他。
姜秋叶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见季辞到来後,心中欣喜万分,却又将其压下,轻哼一声,扭开头不看他。
“怎的了?”季辞走到她身旁坐下,“我以为你已经消气了。”
她不是下马车时都喊他了麽?
姜秋叶也不知为何,今日听了钱姨娘那番话一阵反胃恶心,她明明对他是否纳妾一事并不反感才对。
况且,按她的大计划来看,按照常理上讲,她若是很快怀了孕,那自己房中定然还是得有个人伺候季辞才是。反正她想要的,只是得到季辞永久的庇护而已。
槿红?
不行!绝对不行!
想想就恶心,任何人都不行。
她还是控制不住阴阳怪气道:“王爷此次一个人去趟淮西後,说不定就带回来一个绝色佳人,充到自己後院儿,可喜可贺啊。”
季辞蹙眉,为何小气包脑子里总是装着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不想解释,只是摇摇头道:“时辰不早了,要在天黑前到达驿舍,现在就得出发,夫人还要跟我置气?”
“啊!”姜秋叶立刻转身,“你现在就要走?”
季辞点点头,看着她惊恐不已,眼睛逐渐变红,最後只能收回视线,也不再多说。
姜秋叶一脸丧气,道:“好啊,你厌恶我,不想我跟着,那我便不烦你了。虽说咱们成亲後一起过夜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就连次日朝见,也是我一个人独自入宫,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可我又能如何呢?”
“王爷心怀天下,心中没有儿女情长,唉,我也能理解了。我唯一能做的,便只剩下支持王爷。我真是可怜!”
金豆子止不住地掉落着,季辞听闻此番话後更是内疚不已。
他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上前将她的泪水擦尽,“我没有讨厌你,之前说好了,你嫁给我便要乖,要听话,你忘了?”
“我还不够听话吗?”姜秋叶闷着声反驳。
季辞闭上了嘴,不知该说何,只能继续帮她把泪水擦尽,看着柔柔弱弱的小气包,梨花带雨,有些让人心猿意马。
她的泪水似乎。。。。。。不应该流在这里。。。。。。
他看着姜秋叶渐渐停止了哭泣,又打了两个哭嗝。他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扫视了一圈她的闺房。
“你曾经便一直住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