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懂了璃奈脸上的困惑,一脸温和的说:“黛西是我的名字,是个占卜师。”伦敦最有名得占卜师。
璃奈接过红茶,道了声谢:“夏目。”
黛西笑了笑,正准备和她闲聊几句,没想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如同噩梦惊醒,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安和惊恐。
她低声问道:“方便把手伸出来吗?”
璃奈不知道她为何脸色骤变,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黛西双手捧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手,闭上眼睛,似在与未知的力量触碰,她睁开眼又闭上,反复确认了几次,“我的占卜很准。。。。。。”
璃奈好奇道:“您看出了什麽?”
黛西轻轻放下她的手,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这片大海。。。。。。会带走你。”
她说得很委婉,也很浪漫,可惜,这句话预示着死亡。
一阵海风吹进来,掀起白色的窗帘,一缕阳光照在璃奈的眼睑上。
黛西无力地摇了摇头,嗓音中满是悲怆,“我很抱歉。”
“没事。”璃奈勉强一笑,开始心不在焉地琢磨着那起案子。
她不信神佛,对自己的命运泰然处之,自然对这些话提不起兴趣。
黑泽时蓝从後面的船舱出来,一手端着餐盘放在桌上,推到璃奈面前,“这位小姐,你的午餐。”
香煎三文鱼和海鲜烩饭,还有一杯鲜榨的橙汁,她不记得船上的餐单有这两样菜品。
璃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呼吸一点一点地平和下来,平静地笑了笑。
黑泽时蓝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向那个对面那个女人,问道:“这位女士,你看我的命数如何?”
“戾气缠身,它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你与爱人之间。”黛西的嗓音有些发涩,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座位。
黑泽时蓝微微一笑。
璃奈觉得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又想不出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
被触碰的那一瞬间,血管里的血液都开始骚动,黑泽时蓝喉咙动了一下,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但脸上又没有太多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璃奈意识到他在生气。
而就在这时,过道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一男一女两人正在聊刚才发生的案子。
“听船员说,那个男人是心脏病发作,你不用紧张了。”
“原来是突发恶疾,我以为是谋杀,甲板上有一群人说得可玄乎了。”
“以讹传讹罢了,你不要害怕,就算发生什麽,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璃奈侧耳听了一会儿,拿起勺子,开始享用美食。
虽然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但他的手艺非常好,完全挑不出问题,可惜她现在实在没有胃口,没吃多少就放下的勺子。
莉迪亚忧心忡忡地去往那间屋子,手刚擡起来,猛然想起,自己应该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她刚才一心想要拉拢一个局外人保护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她又匆匆离开,下楼时正巧碰见了约翰。
约翰擡头望着她,不禁问道:“你去哪?”
莉迪亚深呼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说:“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约翰迈上台阶绕过她,用略显冰冷的语调说:“先回去,我有个重要的发现。”
莉迪亚咬了下唇,很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房间,约翰又看了一眼身後是否有人跟踪,这才锁上门。
奥德尔在这期间喝了半瓶红酒,浑身都是酒气,也许没有喝醉,但说话声音大了许多。
毫无教养,更不懂得尊重人。
埃米莉万分嫌弃,却又不能多说什麽,他显然是个人品极烂的人,她不敢保证这个人会不会伤害她。
报纸上,经常说酗酒的男人大多会家暴女人,他的妻子跳楼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反正她受不了,伴侣每天躺在床的另一侧,浑身散发着酒臭,还对她使用暴力。
约翰也倒了一杯酒,喝一口平复心情。
他说:“我刚才去了那个人的船舱,他叫阿姆斯特朗,三十九岁,荷兰人,睡在他对面的是希瑟,刚移居过来的比利时人,我问过了,他并不认识那个男人,两人上船之後除了简单的打过招呼,没有任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