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要用这种小偷小摸的方式找回来,关键还找不到。
陶千夏举拳,重重地捶桌,怒火在胸口不断凝结扩大。
对啊,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她有天然的所有权,为什麽还要冲强盗们卑躬屈膝,肆意讨好。
她为什麽不可以挺起胸膛直接要回呢?
右手隐隐作痛,可愤怒还没有宣泄完全,陶千夏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湿热,再次用力砸下。
“嘭!”桌面上的书本笔筒因为剧烈冲击而震动。
手掌通红止不住地发抖。
原本挂在边缘的试卷颤颤巍巍地飘落,露出掩藏在後的粉色手环。
找到了!
眼泪顺势而下,陶千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拿起手环,捡起试卷扔到桌上,转身走进陶妈陶爸的房间。
初中时家里只有两台空调,她在陶妈房间打过一段时间地铺,半夜惊醒不小心看到她收拾东西。
陶千夏从衣柜最下面摸出一把生锈的小巧钥匙,径自走向角落里被杂物压在中间的不起眼的实木箱子。
打开後果然看到了琳琅满目包装精美的礼盒,燕窝丶茶叶丶山珍干货以及她喜欢的点心。
贺卡丶笔记本丶钢笔甚至还有一套理科状元的高中笔记。
陶千夏擡起胳膊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只挑着自己能用得上的东西抱着,剩下的年货燕窝干果之类的仍留在原处。
关上箱子,把钥匙塞到衣柜最底层。
贴着火漆印章的白金色贺卡已有被拆封的痕迹,陶千夏回到自己的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取出里面的信件。
信纸和信封是同色系,额外多了些桃子刻画,上面字数不多,却言辞恳切。
并且开头就写上了她的名字。
新年快乐,陶千夏小友。
心中那点摇摇欲坠的期翼彻底粉碎,陶妈可能一开始并不知道包裹的由来,但看过信之後绝对清楚了。
可这几天陶妈看她的眼神和之前并无两样,甚至对待她比往常更加严苛。
为什麽?
她不止一次産生疑问,也曾经真的问出口。
但没有人给过她答案。
陶千夏松开手,闷头倒进被子里,呼吸被黑暗挤压变得越来越浅,意识随之飘远。
空气中传来微弱的震动声,应该是有人给她发消息了吧。
陶千夏手指晃动,却没有起身的打算。
手机的震动没有因为她的放任而消失,反而变得频繁,大有不收到回复誓不罢休的架势。
霸道,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看法。
陶千夏撑起胳膊缓缓起身,发消息的方式和他本人别无二致,即使没看到手机,她也能猜出来是谁。
陈池。
如果她能够有陈池那样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就好了。
可惜她没有。
陈奶奶和陶奶奶两模两样,後代也大相径庭才符合生物遗传学。
陶千夏解锁手机,消息依旧不停地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