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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病反复(第2页)

青萝更是慎重,扶她坐下道了句“奴婢去请大夫”,便要转身出去。

兰浓浓眼前昏黑一片,只得循声擡手阻拦:“不必请大夫,只是眼中乍然见光,稍待片刻便好。”

她既已发话,青萝自不能违拗,只又朝碧玉望了一眼。见碧玉自姑娘身前起身,细察眼中身上皆无异常,微微颔首,这才安心,温声道:“姑娘这一提,奴婢倒也听闻人若久视强光便会眼前发黑,幸而并无大碍。奴婢去为您热条棉巾敷眼,或能稍缓不适。”

兰浓浓未再阻拦。她摸索着将手支在榻几上,又试着眨了眨眼,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耳畔亦似有细微嗡鸣。

她却并不惊慌,只朝碧玉方向转去,疑惑问道:“京城,许久未落雪了吗?”

恰此时,青萝端着婢女送来的铜盆归来。碧玉垫好软枕,小心扶她半倚而下,接过青萝递来的温水浸烫的棉巾,轻轻覆于她眼上。

二人又一左一右手持干软棉布,轻拭她眼侧水痕,柔声回道:“回姑娘话,这月里已落了好几场雪,前日京中还飘着雪呢。”

覆着白巾的脸微微一动,淡色唇瓣轻啓,顿了片刻,又问:“那为何不见树梢屋顶有雪?”

碧玉不疑有他,轻轻取下尚还温热的棉巾,用干燥软帕将她眼周水汽细细蘸干,又拿热包轻轻揉动,将凉气熏散。

见她睁开双眼,缓缓眨动,润泽的眸子渐复清明,这才暗松口气,与碧萝一同扶她坐起,垫好腰枕,笑答:“姑娘病中未曾留意,是咱们府上没有雪。”

见她面露疑惑,便笑着指了指她身後的琉璃窗:“姑娘且看这琉璃窗子。”

兰浓浓依言回首望去,只觉茫然,半侧过脸轻应一声,以目光相询。

碧玉二人相视一笑,笑容中不掩自豪:“姑娘看不见雪,是因大人请来工部巧匠,并自民间购得的无色琉璃,将整座府邸以琉璃封顶,阻绝寒气雨雪侵落,保姑娘不受丝毫寒凉。为免府中气闷,各处院落每日皆会开啓一扇琉璃顶窗通风。故而无论外间风雪如何,咱们府内必是温暖如春。”

“不仅如此,托姑娘的福,整座府邸地下皆通了地龙。奴婢等人皆蒙姑娘恩泽,免受寒冬之苦,府中上下俱感念姑娘恩德,日日祈愿姑娘早日康复。”

“只是屋内多设暖炉,终究比院中更暖和些。您如今身子尚弱,需好生调养方能不留病根。姑娘莫心急,您的病情大人最为挂怀,有莫大夫悉心调理,奴婢们精心侍奉,定能让姑娘早日出门散心。”

关于这琉璃顶之事,二人似早盼着她问,一开口便如倒豆子般争先恐後,说得热切。然见姑娘面色不似预期那般新奇欣喜,反是面无表情,顿时收声。

面面相觑,惴惴难安。

*

冬日万物蛰伏,惟军中将士寒暑无休。覃景尧检阅毕营便未再返衙,一应事务自有下臣属官区分缓急,送至他案前逐一批阅,再呈递天子。

先前她病势沉重,他因而推却诸多邀约。如今年节将至,各地官员陆续入京述职,登门拜会。天南海北的故交亦纷纷抵京,故这几日少不了在酒楼或尚书令府酬酢畅饮。

待他回府时,她多半早已安寝。

那些送入府中,经甄选後一箱箱转呈至她面前的贺礼,也不知可有合她心意的。

这一日,覃景尧话别友人,在恭送中登车时,已是冷月高悬。

他稳坐于正对车门的独一张官帽椅上,双腿自然分开支地,姿态如大马金刀般开阔,双臂舒展搭于扶手,头微仰,眼帘半阖,露出修长脖颈上锋利突出的喉结。

长街寂寥,车马辘辘而行,偶尔碾过从屋顶滑落的积雪,发出嘎吱轻响。忽有更夫沿街拖长的更声遥遥传来,两声鸣锣敲响,二更天已至。

覃景尧蓦地睁眼,喉结微滚,擡起头来,目光深邃迫人。忽又垂眸,左手掌心摊开,烛光晦暗间,他薄唇轻扬,隐约牵起一抹笑意。

车厢内宁神香轻袅,却掩不住他衣发间弥漫的酒气。

覃景尧平日若乘马车回府,必直入她的藏珍院前停驻。然近几日饮酒归来,恐酒气冲撞于她,多在府门外便下车。

寒气入肺,既可散些酒意,亦能醒神。

她的喜怒哀乐,便是这府中的风向。

一踏入府门,他便敏锐察觉出异样,当即擡手止住正欲上前禀报的管家。那双因饮酒而愈发幽深,黑如漩涡的眸子,如利剑般扫向此刻本应在她房外值守的婢女。

旋即,携一身凛冽寒气,步履如虎,径直朝内院疾行而去。

碧玉如芒在背,整个人猛地一颤,喉头似被死死堵塞。待那刀刮般冰冷的视线掠过,她慌忙起身小跑跟上,气息窒涩颤抖着将白日之事巨细无遗一一禀明。

“。。。姑娘晚膳未曾多用,服药时便已吞咽艰难,过後不久竟尽数吐了出来。奴婢不敢耽搁,当即请了莫大夫前来诊治,莫大夫言道是姑娘肝火旺盛,吩咐奴婢冲泡清降肝火的药茶给姑娘饮用。”

“午後药浴,姑娘浸了不到半柱香便道胸闷头晕,实在难以坚持。奴婢们不敢轻忽,再次急请莫大夫前来。诊後仍说皆是肝火烧心所致。姑娘身心俱疲,未至酉时便早早睡下了。。。。”

话音方落,恰至院门前。前方那道高大冷峻的身影骤然止步,碧玉心头如刺,痛得几欲低呼,砰然一声已重重跪地,却不敢扬声,只以气音请罪:“奴婢等侍奉不周,求大人责罚。”

院中侍从此时亦齐齐跪倒,俯首贴地,静候发落。

覃景尧立于门外,官袍之下胸膛起伏,双拳紧握。半张脸虽被飞檐阴影所蔽,却掩不住眸中阴霾,冷眼扫向满地俯首的仆役。

门第愈高,规矩愈严。近前伺候的下人皆是死契或家奴,生死皆系于主子一念喜怒之间。

一句重罚已涌至喉间,终又咽下。他脚下蓦转,大步朝相邻院落踏去,身後同泽及府卫疾步紧随。

不多时,覃景尧仅外罩一件白色深衣回返,发梢犹带湿意,大步踏入院中。

院外满地下人未被叫起,无人敢起,皆仍俯首叩地跪伏。

*

寝卧内暖意融融,随处可见妍丽花卉静吐幽香,冲淡了地龙与炉火交织的闷浊。屋内以粉,绿,橘,白等清浅明快之色点缀,地上铺展偌大一张粉白交织的荷纹地毯。

方一踏入,便觉目色清朗,身心俱畅。

房门在他入内的刹那无声掩合。覃景尧敛去周身寒意,气息转柔,方越过门框与屏风,轻撩起紫粉色帐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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