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入内阁听政能更为迅速地帮他熟知政务,全面了解本朝国情。
于巩固自身势力也有利。
但容易被人构陷攻讦也是真的,且更容易诱发父皇对东宫进一步的猜忌。
既如此,倒不如进六部。
因此,不论旁人如何想。
骆峋对于自家皇帝老子让他去六部的这个决定,心里很轻易地就接受了。
当然,表面该演的还是演了。
接下来的十来日。
骆峋便按吏丶户丶礼丶兵丶刑丶工的顺序,频繁往来于东宫和六部衙门之间。
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做梦都是办差。
别说往槛儿屋里去了。
就是後院这个地方,骆峋都没想起过。
等到六部衙署观摩结束,骆峋向元隆帝复命时又被派往了京城三大营。
如此又忙了两日。
这日下午。
骆峋从神机营回来去了一趟乾元殿。
元隆帝见历来爱洁的儿子这些日子来回奔波,身上不仅沾染了尘土丶汗水,白皙的面庞也似晒黑了一个度。
嗯。
气势也更甚从前了。
元隆帝满意地颔颔首。
照例先问了些问题,骆峋对答如流。
“不错。”
元隆帝起身,绕过御案来到儿子跟前,顺手捏了捏儿子愈发结实的肩。
“所谓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你此前久居深宫,圣贤书读得不少,但真正办起事来光靠圣人的书是不行的。
知行合一,止于至善,不要总想着高居庙堂之上就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你既为储,便当得脚踏实地,切记大事皆起于小事,小事不论,大事将不可救。”
元隆帝今年五十有七。
生得伟岸健硕,英武不凡。
除了两鬓略有白发,眼角几道细纹外,单从身形来看说是三十出头也不为过。
一身玄色龙袍让他穿得威风凛凛,气吞山河,往那一站通身的不怒自威。
经他一衬。
比其他几位成年皇子都要来得高大的太子殿下,就如同一棵还未长成的青松。
“儿子谨遵父皇教诲。”
“嗯。”
元隆帝双手负後。
“明日端午,放你两日假,假後来上朝,届时朕再告于朝臣你要去的地方。”
骆峋应是。
元隆帝终于不再说正事。
“前些日子听你母後说,你把你媳妇儿给你的那个侍寝宫女收进後院了?”